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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和鄭秋山衝進房子裡的時候,地上崔道遠和崔元博崔耀祖三人已經身子僵硬扭曲臥於地上。鄭秋山伸手探三人鼻息,確認三人已死,心中鬆了口氣。再看崔元平和崔元戎兩人,抱頭躲在牆角,將頭塞在褲襠裡身子抖索的像是風中的樹葉。
鄭秋山上前拉兩人時,兩人驚聲叫喊道:“饒命饒命,爹爹饒命,我們沒辦法啊,我們沒辦法啊。”
鄭秋山一笑,輕聲道:“二位,事兒已經過去了,一切都結束了。恭喜二位,已成崔家之主了。崔家的罪責也都一筆勾銷了。”
……
兩日後,崔家家主和大公子以及長孫同時身故的訊息震驚了全城,之後街上傳出的訊息稱,崔家家主崔道遠和大公子長孫一起出城遭遇不明身份之人伏擊齊齊遭遇毒手。杭州府衙也證實,數十名不明身份之人這段時間出沒於杭州城中,在案發當日,城門守衛發現了數十人從城中遁走。城中不少酒肆青館的掌櫃和青館的女子們也證實了確實有數十名口音不同本地之人曾經出沒於他們的地方。由此更加證實了崔家祖孫三代遭遇不明身份之人襲擊的傳言。
杭州府衙和江南道各州府發出通牒緝拿兇手,但這一切顯然已經是馬後炮了。這一切都是鄭秋山出的主意,案發第二日,故意讓程度和他們的手下鬼祟出沒於城中,之後再離開杭州,偽造出兇犯作案後潛逃的假象,藉以偽裝崔道遠等人暴死的死因。雖然整件事處處漏洞,崔家內部眾人也頗有懷疑,崔道遠的二弟崔道成更是要檢查屍首驗明死因,但崔元平和崔元戎堅決不依,崔道成也沒什麼辦法。
崔氏家族,直系乃是核心,旁系支系人數再多輩分再老,沒有直系的允許也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為。所以雖然疑慮重重,卻也只能聽憑崔元平和崔元戎的一面之詞。再加上無論是誰也絕對想不到是崔元平和崔元戎下的手,更是根本懷疑不到崔元平和崔元戎的身上。只能將疑惑埋在心裡。
……
炎熱的戈壁灘上的矮樹叢中,崔若瑂數度哽咽難言,訴說著這場驚天之變。王源在旁聽的也是瞠目結舌,心驚肉跳。這場變故來的如此離奇詭譎,實在出乎王源的意料之外。
王源一邊輕聲安慰著崔若瑂,心中也有很多的疑問未解。最大的疑問便是崔若瑂是如何逃脫的,這些事崔若瑂又是怎麼知道的。
崔若瑂似乎知道王源的心思,擦乾淚痕之後繼續訴說道:“他們毒殺了我爺爺和父兄的事情自以為做的隱秘,但其實這些事都被一人全部知曉了。那便是我崔家的管家崔七叔。那日爺爺他們去家祠拜祭的時候,崔七叔也是跟著前往的。但在去往家祠的中途家中有事要處理,崔七叔便折返回府處理了事務,之後才趕往家祠侍奉。但崔七叔來到家祠時,正逢家祠中慘劇發生,崔七叔躲在暗處全程目睹了家祠中的慘劇,也看到了二叔和三叔跟鄭秋山沆瀣一氣,看到了他們將爺爺和我爹爹哥哥的屍首抬出來整理的場面。崔七叔知道他絲毫不能張揚,於是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裝作一無所知。當天晚上,崔七叔便偷偷離開杭州去揚州給我報信,因為他知道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
王源恍然大悟,原來是崔家管家崔七無意間的目睹洞悉了一切。那崔七自己有數面之緣,印象中是個精明和氣之人。能成為崔家的管家,得到崔道遠的器重,自然不是尋常之輩。不用說他目睹了一切,便是隻要被他得知絲毫的蛛絲馬跡,怕是也會立刻推斷出事情的原委來。得知一切後,他自然是要去揚州報信的。
崔若瑂低聲續道:“那時候二叔和三叔已經派人來揚州報喪,要我去杭州奔喪。便是要騙我去杭州,然後對我下毒手。我對事情一無所知,崔七叔抵達揚州的時候,我正接到了爺爺和父兄遇襲的噩耗,正自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