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付了錢的,這也算賄賂,天下間更無人情了。”眾人紛紛道。
玄宗微微點頭道:“這自然不算什麼賄賂,若僅僅如此的話,李適之,你的指責可也過於苛刻了。”
李適之皺眉對李林甫道:“你只收了一件貂皮大衣麼?我卻不信。”
李林甫攤手道:“那李左相說我還受了什麼財物?你不是說有證據麼?拿出來便是。你不是有許多眼線替你打探訊息麼?遠到范陽,近到京城,還有什麼是你李適之不知道的?你儘管讓你的那些眼線拿出證據來便是。”
李林甫話中帶著毒刺,將眾人都沒注意到的點提出來曝光,將李適之培植眼線四處打探訊息這件事放大,瞬間就奏效;玄宗聽了李林甫的話之後,臉上立刻便陰沉起來。臣子培植眼線四處探聽訊息這是大忌,雖然玄宗也知道無可避免這些事,但李適之若真的四處瘋狂探聽訊息,玄宗自然不會允許他這麼瘋狂。
李適之這才發現,形勢從一邊倒忽然變得不妙起來,自己手頭可沒有確切的證據,很多線索都在追查之中。早知如此,今日本不該發動的這快,而應該等證據確鑿了再動手。
事已至此,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根據現有的情形加以反擊。
“那王御史楊御史二人收了安祿山的財物怎麼說?”
李林甫呵呵笑道:“你不說老夫都忘了提了,王鉷王御史喜歡收集好的刀劍兵刃,他確實向安祿山要了一把契丹長刀,那是安祿山繳獲的戰利品。若收了一柄刀也算是受賄的話,便請陛下治罪便是。”
王鉷笑容滿面道:“是啊,請陛下治罪,我不該要那柄契丹長刀的,陛下治罪,臣絕無怨言。”
“至於楊慎矜楊御史嘛,他喜歡良馬,收了一匹契丹良馬,好像沒給錢。若也算受賄的話也不冤枉他。陛下可責罰這兩人便是,最好是按照李適之李左相心裡所想的,將這兩人革職拿辦,問出他們收這些東西的目的是否是有什麼圖謀,呵呵,李左相,你以為如何啊?”
李林甫斜睨李適之,一臉的不屑,心道:憑你還要和老夫來對抗,老夫可將你翻來覆去的玩弄於鼓掌之中。愚蠢的書呆子,今日你跳出來便是自掘墳墓,本還沒想這麼快弄死你,這可都是你咎由自取,也怨不得老夫了。
“李適之,這便是你所謂的安祿山賄賂朝廷官員的指控麼?可還有什麼證據麼?”玄宗沉聲發問,語氣中已經滿是不屑。
李適之啞口無言,臉色漲紅站在原地,想辯解又無從辯解,想發怒又無法發怒,終發覺今日之事操之過急了,這一下難以收場了。
“啟奏陛下,容臣查實之後再稟報陛下,臣必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住口。”玄宗終於爆發了,指著李適之道:“你們真教朕失望。朕將國家大事交於你們處理,你們便是這般回報朕的麼?大唐天下乃至十餘屬國,每天有多少大事要幹,你身為朝廷左相不去解決這些事情,卻在忙著捕風捉影,相互傾軋,朕對你真的很失望。”
李適之臉色慘白,跪地沉聲道:“陛下息怒,臣知錯了,請陛下責罰。”
玄宗冷哼數聲,拂袖不語,忽然轉頭向李林甫道:“相國,依你之見,該如何責罰李適之此等失當行為呢?”
李林甫精瘦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微一思索答道:“陛下,老臣以為……不必為此而處罰李左相,畢竟李左相也是一片忠心。邊將和朝中大臣私下交往之事本就是朝廷該嚴查杜絕之事。李左相聽到了線索,所以往下查一查也沒什麼錯。錯就錯在他不分青紅皂白,也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便胡亂指責,這讓老臣很是難堪。老臣只需要李左相當殿給老臣和王御史楊御史陪個禮道個不是便成了。”
玄宗緩緩點頭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