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黜陟使之職。當初李適之查出安祿山和李林甫有財物往來之時,任此職的席建侯突然被殺,安祿山說是被契丹騎兵伏擊殺害,但其實誰都知道那是安祿山的殺人滅口。這個黜陟使的職位至今也無人願意擔任,無非是河北道黜陟使要和安祿山打交道,而安祿山又是個沒人願意去惹的人,所以至今空缺。”
公孫蘭驚愕道:“你要請求擔任這個黜陟使的職位?你曾說安祿山狼子野心,黜陟使是朝廷派去監察其行為的欽差,席建侯的事情在前,你難道不考慮其中的危險?”
王源道:“我當然知道跟安祿山打交道不容易,但目前這個職位正是我所需要的。楊國忠不止一次提及要刺探安祿山的底細,他對安祿山暗中和李林甫勾結緊密懷有戒心,我若主動請纓去幫他刺探安祿山的虛實,他不但會同意,還會改善他對我的看法。至於危險麼,我倒也不是特別的擔心,我不可能傻到跟安祿山作對,那裡可是他的地盤,我才不想找死。差事的事情便只是敷衍了事,絕不會認真的。”
公孫蘭默默想了片刻道:“雖然你如此說,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是否能有別的官職可以替代這個黜陟使的職務。安祿山這個人你也說過,此人乃是異族之人,心狠手辣狼子野心,去他的地盤恐怕不是好主意。”
王源愕然道:“我說過安祿山狼子野心麼?”
公孫蘭皺眉道:“你當然說過,說過不止一次,我還問你,你和安祿山只見過數面是如何知道他狼子野心的,你神神秘秘說天機不可洩露,難道你只是說說而已?”
王源撓頭道:“好吧,就算我說過吧。但沒有比這個職位跟能讓楊國忠會主動讓我出京,且心中不留芥蒂了。而且,楊國忠推薦我任此職,這也正好給了我回復李輔國的理由。我若自己主動要求出京任職,李輔國可能會懷疑我故意逃避。危險是有些危險,但安祿山也不是吃人的魔鬼,他還是朝廷的節度使,我是欽差特使,只要不得罪他,他也不敢對我如何。再說了,表姐陪我前往,若有危險,表姐難道不救我麼?”
公孫蘭愕然道:“我何時答應隨你前往了?”
王源笑道:“我還沒請求,表姐自然沒有答應。待我討得這個差事後回來再正式請求表姐,表姐不會拒絕我的。”
公孫蘭啐道:“你倒是自說自話,替別人做主,我可未必答應。寒冬將至,范陽之地又是邊陲不毛之地,風大雪大,嚴冬難熬,我可不想去受罪。你這身子也未必熬得過去。”
李欣兒終於插話道:“師傅不去我去便是,我保護二郎,我也不怕冷。”
王源哈哈一笑起身道:“回頭再說這些吧,晚上我要去左相府一趟,這件事必須儘快落實,我儘快離京為好。”
……
楊國忠對於王源要求擔任河北道黜陟使的請求很是驚訝,雖然對王源有些不滿,但他也並不想讓王源去范陽那個鬼地方。朝中誰也不願和安祿山打交道,都知道這個異族胖子看似憨厚可愛,其實滿肚子花花腸子。席建侯之事後,更無人願意擔任黜陟使之職,雖然這是個欽差官,也沒人願意去出這個風頭。
對楊國忠而言,安祿山的敵意是很明顯的。一直以來安祿山和李林甫之間便是纏雜不清的關係,現在自己和李林甫已是政敵,安祿山自然也被歸於對手之列。
更有一層關係是,玄宗對安祿山很好,好的有些過分縱容。同為寵臣,楊國忠心裡便很不是滋味。更別說他看得出安祿山其實並非玄宗眼中的安祿山,於是便很想找機會去揭露他的嘴臉。,最好是能將安祿山弄倒。
自任左相之後,兵部戶部都是自己的人,楊國忠也掌握了范陽軍政的開支狀況。當大筆大筆的物資和款項被以建雄武城的名義劃撥給安祿山之後,楊國忠便很想知道這個玄宗打了招呼錢糧無限撥付建造的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