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青雲兒點頭道:“我再去瞧瞧。”
王源站起身來道:“我親自去瞧瞧。”
說罷離席往住處的院子裡走,眾人也都忙跟在他身後一起回到院子裡。站在公孫蘭的屋外廊下,王源高聲叫道:“表姐,你在屋裡麼?”
屋內無人應答,王源再叫數聲還是沒有回應,於是一把推開房門進到屋子裡。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公孫蘭隨身帶著的衣物包裹,胭脂水粉盒子什麼的都擺在案上,人卻不見了蹤跡。
王源快步上前伸手探入被子裡,抽出手來沉聲道:“被褥冰冷,不像是睡過的樣子。怎麼回事兒?”
無人能給王源回答,王源迅速的翻看了一番,一屁股坐在床沿邊拍著大腿道:“夜行服不見了,短劍也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半夜裡出去了?哎,當真胡鬧的緊,出了什麼事兒,也不打聲招呼就不見了蹤影。”
柳鈞眨巴著眼睛,臉色有些發白,偷眼瞧了劉德海一眼,發現劉德海也正偷偷的瞧他,兩人趕緊躲開眼神,各自心中思忖著,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了。
“就算半夜出去,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天亮了不回來,這不是讓人捉急麼?”王源跺腳來回踱步。
柳燻直沉聲道:“二郎莫急,以公孫姑娘的功夫,當不會出什麼事兒。天亮未回,要麼便是真有緊急的事情趕不回來,耐心等候便是。就怕……”
“就怕出了差錯,在這雄武城中,半夜到處亂走,萬一被抓了,可就糟糕了。哎,表姐啊表姐,你怎麼這麼糊塗,做事這般衝動。”王源嘆息連聲。
“二郎的擔心雖有道理,但應該不會發生,否則此刻焉能這麼平靜?公孫姑娘若是被抓,嚴莊和安慶緒他們該夜裡就會來找二郎質問了,此刻都沒動靜,該不會是出現那種情形。”柳燻直道。
王源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吧,一會嚴莊他們來了,大夥兒注意著些他的話語和神色,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對錶姐我是不擔心她的安危的,我最擔心的是她半夜出去的目的,咱們不能節外生枝,她又不是不明白。哎,罷了,青兒一會兒把她的包裹什麼的都收拾好,出發時她還沒回來也只能先帶著走了。”
青雲兒點頭應了,王源帶著眾人回到廳裡,也沒心情吃早飯了,草草的扒拉了幾口,下令上下人等立刻收拾車馬行裝準備出發。巳時初刻,嚴莊和安慶緒孫孝哲等趕到館驛之中,寒暄客氣一番便簇擁著出發。王源察言觀色沒看出嚴莊安慶緒他們的神態話語有什麼不自然,特別是安慶緒的神色不善遮掩,若是昨夜真的發生了什麼,他是絕對兜不住的。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王源心中也稍稍的放了心,只要她沒事的話,公孫蘭一定會在半路上歸隊的。
大隊人馬從北城門出城,進入黃崖關下山谷之中,路過北城門附近的時候,王源下意識的朝西邊被分割為禁區的地方瞧了幾眼,果然是箭樓林立戒備森嚴,看來確實是不準任何人進入架勢。
出北城門之外,勁風撲面而來,寒冷直入骨髓之中。安慶緒怒罵了幾聲娘,趕緊加了件皮襖子。王源雖穿著皮袍子,但也還是覺得寒風刺骨,也加了件黑色大氅。隨從士兵們都穿的像一個個大粽子一般,罵聲一片。除了此地的兵馬,誰經歷過這樣的寒冷天氣。
“我現在才知道邊境將士是多麼的不易了,這在十月中便如此寒冷,越往後怕越是艱苦了。回京後我要奏請陛下加撥河北道將士過冬棉衣柴薪等物資。”王源嘆道。
嚴莊一笑道:“王欽使,這算什麼?天降大雪之後,方是最艱難的時候,那時候物資的供應都成問題,路都埋了,也不通了,那才是最艱苦的時候。王欽使能體味我們邊境將士們的疾苦,安帥知道後定然感激的很。”
王源點點頭,指著前方橫亙在兩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