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鮮于仲通面前,將一套麻衣孝帽呈了上來。鮮于仲通面色尷尬低聲對王源道:“老弟,你這樣不好吧。我已經趕來姚州了,你便不能給我留個薄面?”
王源冷聲道:“鮮于大帥,因你之過,導致我兩千兵馬的無端死傷,我沒向朝廷和左相稟報,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鮮于仲通也冷笑道:“王源,本帥可不是怕你去告狀,本帥能來已經是給你很大的面子了,你可莫要得寸進尺。莫以為你有了些功勞,便可對本帥指手畫腳。你要明白,本帥可是你的上官,你這可是犯上之舉。”
王源呵呵笑道:“笑話,軍法之前不分親疏無論貴賤不管上下,你身為領軍大帥,難道不懂這個道理麼?我是對事不對人,大帥翫忽職守釀成我兩千多人白白死傷,依照軍法可不是我要求大帥做的這點事便能彌補的。”
鮮于仲通皺眉道:“那件事非我之過,我已經將翫忽職守的幾名人員押解前來,便是要交給你處置,澄清事實的。”
王源冷笑道:“大帥,你又何苦找個替罪羊出來?你恐怕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件事軍中將士都很憤怒,若不給予交代,這後面的仗我是沒法打的。你可以不按照我說的做,但同閣羅鳳的仗你自己去打,我可不想再趟這趟渾水了。你自己的爛攤子你自己去收拾,期限到了,若不能對朝廷有所交代,你這個大帥掉腦袋也好,被抄家下獄也好,那可都不關我的事情了。”
鮮于仲通恨得牙癢癢,他若有信心能率軍拿下南詔,又豈會有這麼多顧慮?正因為他連吃敗仗,損失了數萬兵馬,楊國忠才請了王源來領軍。他明白,自己在楊國忠眼中已經是個廢人。若不是左相為了掩飾戰敗的真相,自己還怎能坐在這劍南節度使的位置上。他的將來完全寄託在王源能否扭轉局勢的基礎上,若非如此,自己又怎會受王源派人去訓斥的那番言語,忍氣吞聲的跑來這裡安撫王源的心情。
“王老弟,我知道錯了,但你要我向全軍將士致歉,還要給死去的將士披麻戴孝,這是否太過分了?大不了我祭奠他們一番,給他們厚厚的撫卹便是。再說了,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為之。我是為了趕進度,聽了幾名狗屁不通的東西說,炭芯短一些其實也沒什麼,一層層壓制炭芯的時間太過繁瑣,所以我才同意為了加快進度而減少了幾道壓制炭芯的工序罷了。”鮮于仲通低聲下氣的道。
王源鐵青著臉冷哼道:“你還敢為自己辯解,明知這些面具干係生死,你竟敢在不懂的情況下私自減少工序,你這不是那我們的性命開玩笑麼?試問,當日若是我戴了那次品的面具被毒瘴攻擊,此刻我已經是個死人了。那我豈非死在你的手裡?你告訴我,你的居心何在?”
鮮于仲通嚇了一跳,雖然是個假設,但確實有可能發生,鮮于仲通這才意識到王源如此憤怒是因為什麼,那可不是自己心目中死了普通士兵的小事,而是干係到王源乃至軍中高階將領的大事。
“老弟,我可對你沒有絲毫的壞心思,若有此意天打五雷轟頂,死後不得超生。”鮮于仲通不惜指天發誓。
王源擺手道:“現在不是你需要對我解釋,我可以不在意這些,但將士們的情緒需要平息,否則後面的仗我沒法打。你若不信,聽聽將士們的呼聲。”
王源一擺手,廣場上上千身著縞素的劍南士兵齊聲高喝道:“請鮮于大帥對面具之事給我們個說法。強烈要求草菅人命翫忽職守之人受軍法嚴懲。”
怒吼聲響徹廣場,震耳欲聾,鮮于仲通面色發白,身子往後縮。他知道激起民憤後果會多麼嚴重,搞不好這些士兵一擁而上將自己分了屍也有可能,王源可能連阻止都不願意阻止。
“罷了,按你說的做便是。”鮮于仲通終於不得不明白今日想和稀泥是不成了。
王源點頭道:“這才是有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