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陳演讓她去龍舟會。原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沒料到陳演仍是搖頭,齊粟娘又羞又惱,一把推開陳演,掩上衣襟回了內室,倒在床上大哭。
陳演衣襟散亂,追了進來,方哄了她兩句,就被她推開。齊粟娘一邊哭,一邊去開衣箱收拾衣裳,“你看我不順眼,不讓我出門。我不在你眼前惹你煩,我去京城裡找哥哥去……”
陳演一把將她抱住,急道:“我何嘗看你不順眼了,我不過是擔心你身子。天瑞堂大夫和我說,要你在家裡靜養到六月,我難道還騙你不成?”
齊粟娘哭道:“我不管他怎麼說,我現在身子好得很,我已經畫了十副畫,又把那幾本算學書翻了七八回,理兒的重陽糕、龍鬚麵我都會做了,就算是京裡哥哥府裡地人,比兒也和我說過無數回了,我要出去透透氣,你答應過我三月去遊湖的,現在都快五月了。”說著,掙扎著推開陳演,要去收拾衣裳。
陳演一把將她抱起,摟著她坐在床邊,哄道:“月,就等六月,六月裡我帶你去天寧寺裡看曬經,我們坐船去……”
齊粟娘更是傷心,“你騙我,你這兩個月把外差排開了,到了六月你肯定要外出公幹地,哪裡還有時候來陪我……”
陳演連連嘆氣,欲言又止,舉袖替她拭淚,柔聲道:“五月龍舟會,上至官員士紳,下到平民百姓,都是要去的,實是太鬧。李四勤他們賽龍舟難說又鬧出械鬥,我不放心你去——”抱著她不出聲,半晌抬頭,輕輕吻了吻齊粟娘面上的淚珠,“明兒我歇一天,陪你去遊湖,咱們換了衣裳,自個兒划船去虹橋。”
齊粟娘頓時破涕為笑,道:“可是當真?”
陳演抱緊她,“自是當真……”
發首發
網友上傳章節 第十五章 府衙後宅的井中蛙
發
粟娘從漕連府裡回府衙,便受了些春寒。陳演招了多堂的大夫為她診治,只說是將養身子,將她拘在家中,半步不讓她出府。
齊粟娘天天呆在家中養病,白日裡不過和比兒說說閒話。陳演排開了出外的公差,除去外出應酬,每日歇了衙便回後宅陪著她,說些外頭的趣事兒,但任上的公事卻是一字不提。齊粟娘如今有了丫頭小廝,深居在府衙後宅內院,再不能和當初一樣每日出門,和外頭的婆子閒話。
不說,外頭的事兒她也無從知曉。他既不開口,齊粟娘這內宅婦人也不能過問。
齊粟娘知曉陳演雖是體貼,卻愈發老成持重,當初縱著她上壩不過是替她閒極無聊時尋個樂子。她經了清河那些流言和康熙召見製圖人的意外,為了陳演的體面,為了免除被貴人們察覺的風險,已是將前世裡所專工程之學全然埋藏於心底,只有午夜夢迴之時,在陳演懷中,看著黑暗的床帳頂,在腦海中靜靜回想。高郵鄉下寫了又燒,燒了又寫的那一點點回味與快樂都已然埋葬。
府衙後宅是陳演圍起來的安逸的井,齊粟娘便是井中安安分分的蛙。每日抬頭看到的,只有陳演這一片天。
這般過了大半有餘,齊粟娘身子已是大好,陳演卻仍是拘著她在家養身子,直到四月末,齊粟娘實是在後宅呆得悶極,才放了她出門。
“十四阿哥賞下來的?”蓮香著廳上的一托盤的兩件油光水滑的銀狐皮料子,忍不住笑道:“我記得當初夫人說過,十四阿哥給夫人添妝就是兩大抬直毛料子罷?夫人身上那件祅兒便是鹽商巨室裡也是難有比得上地。”
齊粟娘喝了一口慄絲泡茶,笑道:“正是這句話呢,你們家不也被賞了麼?我聽說你們家賞的是貂鼠皮,想著你誇過我那銀狐皮祅兒,就拿了兩張過來了。一件你留著製衣,一件拿去給海靜制一身祅子、帽子、圍脖吧。”、
蓮香原是歡,聽得海靜的乳名兒也不禁一嘆,轉頭看半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