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而且,這兩千勉強聚在一起,心中惶惶之卒,未必可以擋住對方數千鐵騎的衝擊,他這麼做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同時也算報答了韓馥的提攜之恩。沮授乃是冀州名士,少有大志,擅於謀略,曾參與平定張角之亂,數出奇謀,被當時的冀州牧皇甫嵩舉為茂才,歷經兩任千石縣令。韓馥雖不能用其才,但對沮授格外尊重,特拜為比兩千石騎都尉。
韓籍悄悄向後退,路過沮授身旁時滿含感激地衝他頷,心裡誓如果這次能夠度過危機,必建議父親重用他。韓籍直退到中後段才稍稍安下心來。
“轟隆隆……”
街頭轉出一騎、十騎、百騎、千騎……
轉瞬間滿眼盡為玄甲精騎,猶如一條奔騰洶湧的黑色大江,兩杆大旗高高豎起,一面畫著一隻下山虎,一面畫著一隻翔雲雕,皆頸穿箭矢,面目猙獰,一股殺氣鋪天蓋地襲來,令人有窒息之感。
“射虎營、落雕營……”
冀州士卒臉上浮出一絲絕望之色,他們對這兩面大旗絕不陌生,七年前,這支旗下的鐵騎於萬軍之中殺死張梁,又破張寶盤踞的下曲。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平定黃巾之亂,其功居太半。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諸將中,蓋俊功累第一,從此走上越皇甫嵩,成為大漢第一名將之路。七年過去了,射虎、落雕二營追隨蓋子英橫掃西北,所向無敵,今日,它們回到成名之,誰能相抗?
沮授輕輕地合上眼睛,心中再無半點僥倖。
“殺……”
“嗚嗚嗚嗚……”
喊殺聲與號角聲就像颶風一般,從冀州士卒面前一掃而過,卷向長街深處,顫抖,不可抑制的顫抖……
數以萬計的鐵蹄跺在地上,震得韓籍心臟都快要碎裂了,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壓力,撕心裂肺地嗷道。“射、射……”
“咻……咻……”無數長箭騰空而起,帶著長長的厲嘯飛向對面的黑色汪洋。
龐德不甘示弱,下令予以還擊,位於戰陣後方的騎士一律舉弓仰射,前面數排騎士則直射處於第一列的大戟士。冀州大戟士身披四十餘斤重的鐵札甲,頭戴十餘斤重的鐵兜鍪,裝備精良,然而射虎、落雕二營將士是誰?那可是蓋軍十萬人中選拔出的三千精銳,真真是箭箭貫面,例無虛,一些神射手更是非眼眶、喉嚨不射。
一時間箭矢如雨,大戟士紛紛捂臉倒地,陣型被射得千瘡百孔,處處殘破。
不等冀州兵重新排陣,龐德一馬當先,鮑出、胡車兒一持刀、一舉矟左右相隨,數千甲騎密密麻麻,夾帶著風雷之聲,呼嘯而至。
白馬龐令明且不提,威風人盡皆知。鮑出的頭銜是是陷陣校尉,胡車兒的頭銜則是先登校尉,所謂先登,即先驅、先鋒也,陷陣更好理解,衝突陷陣。蓋俊自然不是胡亂封號,兩人皆屬勇冠三軍的人物,先登、陷陣可謂實至名歸。用此二人領導射虎、落雕二營,再合適不過,加上以龐德為帥,現階段,舉世無敵。
“殺……”
龐德縱聲狂吼,白馬如龍,大矟亦如龍,遊走八方,環立他周圍的彷彿不是甲具精良的大戟士,而是毫無生命的稻草人,一碰即壞,一觸即碎,橫掃千軍如席捲。
鮑出出刀快若電光火石,掀起滔滔血浪,肆意吞噬著一條又一條性命。胡車兒與他並肩而馳,倚仗蠻力,大鐵矟每一次揮舞,天空立時飄起無數的人頭、殘肢,破刃。
射虎、落雕二營在三大猛將的帶領下摧枯拉朽突入陣中,沮授精心排列的五重大戟士潰不成軍,不是死在刀矟下、馬蹄下,就是波開浪裂般的退向兩邊。
大戟士猶然這般不濟,何況弓弩手及後方來不及排陣的散兵,蓋軍騎士還未衝到身前,便自行崩潰。士卒為免遭到蓋軍殺戮,紛紛闖入兩側的民宅,百姓當然不樂意引火上身,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