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我,眼睛裡透著認真:“字兒上寫的,是你的心願嗎?”
我一愣,他的問題有些奇怪,旋即笑著說:“那是自然,曦雲,希望十三爺能開心每一天。”
他忽而笑了,明眸皓齒的透著淡淡的,似是掩飾的哀傷,“既是你的心願,我會好好的。”
他說,隨後收了字兒,對我笑著說:“我會好好的裱了,掛起來。”
我笑著說:“如此,曦雲,便更開心了。”笑著目送他出去,後日便會大婚的他,竟然讓我覺得,走進風雪裡的背影印滿了決絕。
想到胤祥後來的圈禁,眼圈微微發澀,胤祥你,是我在這世間,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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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韶華盡付難自負 。。。
時光荏苒,所謂春草碧透,夏花絢爛,秋實耀目,冬雪皚皚,三個輪迴,已然消逝,不過是白駒過隙的一瞬,我的心卻已禁錮在這紫禁城三年。
如今,已然是康熙四十一年的八月中了。
因著宮裡的規矩,不能常常和胤禛說話,胤禛在人眼裡,又是個清冷無為的性子,平時沒事兒,也鮮少在宮中走動,只是在自己的府裡待著。可是每每在南書房靜靜的看他和康熙一起練字兒,閒聊,畫畫兒,總覺得心底的水波又襲的我麻麻癢癢的,看見他,我便覺得安心。
有時,十三仍會替我們傳傳話兒。
有一次我興致來了,尋了個小帕子,在角落上小小的題——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摺好裹在錦緞裡交給胤祥,託他幫我轉交給胤禛。
交回來的紙條上卻只冷冷清清的寫了兩個字兒——“不準”,我啞然失笑,果然是個霸王勁兒的,都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了,還要拴著我麼。
看我惆悵的表情,十三問我:“四哥寫了什麼?”
我把紙條交給他,他看了,蹙眉問我:“不準什麼?”
我坐下倒茶給他,說:“不過就是在帕子上題了首《上邪》。”
他忽而笑了:“這果然是四哥的性子。”說著把紙條還給我,我小心翼翼的摺好,放進衣襟裡。
他兀然開口,說:“皇阿瑪召我伴駕去巡視北京段的永定河工,方才皇阿瑪那裡有外臣,我不方便覲見,這會子,也差不多了,該過去了。”笑著送他走。
過幾日,終於見了許久沒見著的十四。他喜笑顏開的來尋我,我樂著看他,說:“十四爺可是碰著天大的好事兒了?”
他一屁股坐下,顧自拿起茶杯到了水喝,說:“可不是?今兒個文華殿殿試,我可終究是贏了四哥一回了,爽快!”
他笑著說,“上次從塞外回來,皇阿瑪說我騎射強不過十三哥,文賦勝不過四哥,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兒,四哥從前用眼角兒那俾倪我的冷冷清清的眼神兒,今兒個我可是讓他也嚐了嚐!”
原來是這樣,我說:“怪道有好些日子沒見著十四爺了。原來十四爺是下功夫去了。”
他‘嘿嘿’的一笑,說:“皇阿瑪給我個賞,你猜是什麼?”
我撇嘴道:“我哪知道是什麼!”
他笑著說:“想你也不知道!皇阿瑪賞我出宮去自在一日。”
我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兒呢,你們這些阿哥們不是整天的都往宮外跑麼。”
他說:“於我是惺忪平常的事兒,於你便不是了,你入宮三年,可曾見過外頭的一
49、韶華盡付難自負 。。。
草一木?”
我驚詫道:“我?”
他點點頭,我笑著收茶杯,說:“可別再渾拿我尋開心了,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