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青山,一座比一座高,一座比一座青,一座比一座巍峨。
巍峨的高、壓在他的神識裡。
輕若飄絮,輕如飄雲的青山,竟然可以壓倒自己,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高山而已,卻是可以影響、消解他的霸之道術在神識裡施展,如此詭異?
——許倬這小子的神識非同小可。
清除他的道術。
清掃他的霸道。
清苦他的神識。
所有的奪舍手段,他衛家祖傳的奪舍秘術,通通失去施展的機會;甚至連神識都被對方壓得難以喘息。
自己的這次冒險,真的是——
冒了大險,而且自己的神識似乎被對方幻化的三座青山給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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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典在發抖。
牙齒在打顫。
馬上要跪倒。
許倬很有興味的看著眼前的這神識觀照到的這一美妙的景象。
——如果可以一直將衛典如此打壓,那該是何等的愜意。
——如果屈服的恥辱,雖然只是讓衛典跪下,他許倬也非常的樂意天天就這麼永遠的欣賞下去。
但是許倬知道,僅僅依靠初悟的三清道境,僅僅依靠神識中的這三縷清氣,肯定是無法絕對壓倒聖者境神識的。
念頭動,他希望三縷清氣能聽從自己的指令,主動對衛典的神識發起攻擊。
動,
動;
動!
可,三縷清氣根本就不聽他的指令;無論他發出多少個念頭,給出多少個指令,三縷清氣無動於衷;高高在上,相互糾結,許倬的念頭和指令彷彿就是虛無,清氣烏有反應。
三縷清氣不動,許倬只能神識觀照,旁觀,靜等。
——靜等不受控制的,自己的神識,即將要發生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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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
衛典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的修行生涯裡竟然出現這樣的念頭。
不周山的意志,頂天立地。
——頂天,沒有下跪這一說!
——立地,就不存在下跪之理!
無形的巍峨的,三座大青山,竟然已經壓得他肉身(?)發抖,牙齒(?)發顫!這三座青山,沒有高壓他,也沒有威壓自己,可是,我怎麼就產生了【下跪】之念呢?
下跪。
他衛典竟然忍不住,忍受不了這三座青山在頭頂飄蕩,在心神中飄揚;忍受不了,那就下跪吧。
跪下了,三座青山就不會在高壓他。
叩頭了,三座青山的威壓立即就會消失,他衛典的霸之道術立即就可以再次施展。
可是,維斗星座賭骨界的魁首,他,衛典,從來就沒有下跪這一說,也沒有下跪的先例;哪怕是面對維斗星君,哪怕對面是人族他衛家在洪荒破碎後倖存下來的老祖。
沒有,從來不會,絕對沒有。
但是,他想下跪,從三座青山的高壓、威壓下解脫出來。
衛典的感覺一向非常準;他知道這三座青山的意志,絕對不比不周山之志稍遜,甚至每一座都相當於一座洪荒不周山;相當於三座不周山的意志,對上他這個只是修行卦術領悟稍稍感悟出不周山之志的聖者,只有——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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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彎下後,他聽到了嘲諷;雖然眼前什麼都沒有,出來三座青山。
膝蓋著地,那前所未有的屈辱襲上心頭;無聲的奸笑,蠕動的嘴角。
嘭。
衛典聽到了自己頭碰地發出的聲音。
——這種沒有修行者可用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