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馬棚的李長笑,裹著貂毛披風,喝著二兩烈酒,在來去客棧四周圍,逛了起來。 此刻已經近黃昏。 夕陽西下。 就連雪花,都暈上了一層金黃,美麗極了。 李長笑想著,自己如若有機會,還是要去學學作畫的技藝的,很多畫面在記憶中是一回事,可畫出來便又是一回事了。 以他的修為只要他想,自然可以一毫不差的,完全復刻眼前所見,可卻少了靈魂,並不能稱之為“畫”。 想著。 李長笑在地面上,撿起一根樹枝,描著夕陽落雪,在雪地上畫了起來。 成品著實一般,畫作水平依舊停留在,前世的小學時期。 唉—— 李長笑輕輕一嘆,說起畫畫,他便又想起了燒瓷,這門技藝他也不打算丟的,只是現在時候未到,等自己什麼時候,走得累了,想休息了,或許會在某處,開一家燒瓷鋪子,燒一些心中懷念的,想燒的。 李長笑漫無目的的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也只能折返回客棧,一進門便聽到,媚三娘那頗有刻意挑逗嫌疑的叫喊聲。 媚三娘坐在酒桌前,桌上擺著幾道菜,而她翹著二郎腿,喊人來吃飯。 隨著她聲音落下。 不一會,一名沉默寡言的中年漢子,從後廚走了出來。 那位一直幹著雜活的青年,也放下手頭的活計,向飯桌走來,最後是一名胖子,不知從何處冒出,跑得飛快。 這偌大的來去客棧,自然不是老闆娘一人操勞。 除她以外,還有一名廚師,一名店小二,至於那胖子,估計便是二當家了。 媚三娘似乎很不待見二當家,看到他後,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口下也是不留情,罵他是出恭出一天的懶貨,沒事和“關白”學學,人家多老實。 她口中的“關白”,是指那名店小二青年。 店小二聽到後,嘿嘿直笑,二當家不要臉的反駁,說拉屎放屁,乃是人之常情,自己堂堂二當家,難道這點權力都沒有嗎? 媚三娘還就來氣了,針對“出恭”這一話題,與二當家爭論了起來,店小二關白尷尬不已,至於那沉默寡言的廚師,則是默默品嚐著自己的菜品。 正是吵著,二當家漸漸顯露了頹勢,不是這伶牙利嘴騷娘們的對手,趕忙轉移話題,將話頭拋向了正坐在一旁,飲酒看戲的李長笑。 媚三娘看向李長笑,臉上漸漸露出笑容,上下打量,問他要過來一起吃飯不。 在李長笑拒絕後,兩方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媚三娘問李長笑是怎麼長這麼俊的,又說他似乎和其它人不太一樣,雖然說都在趕路,但李長笑卻走得更平和,難道對那萬仙峰會不期待嘛。 李長笑還沒回答,那嘴碎的二當家,便小聲的罵媚三娘是個騷貨,人家長得俊,與你有甚關係。 不料被媚三娘聽到,狠狠瞪了一眼,二當家終於老實了,再不敢說話,媚三娘還欲調戲李長笑,話語越發粗俗,越來越葷,這習慣可不是現在才養成的,而是靈氣枯竭前,她便一直是這副德行。 不過李長笑總是平和一笑,沒被其亂到心性,好奇問她,這符域大名鼎鼎的媚三娘,為何會在這裡,開一家來去客棧。 媚三娘沒接茬,但二當家卻直言不諱,說他們啊,不打算去萬仙峰會,但這種大會又不能錯過,不然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最後大家都找到了新路,但自己卻老死了,這可怎麼辦? 於是啊,便開這家客棧,過往修士在此留宿,萬仙峰會進展如何,便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嗎? 聊著聊著,媚三娘看李長笑與其他人不同,似乎並不是很急著趕路,便問他想不想多留住幾日,一週後客棧的後山,梅花盛開,還挺好看的。 到時候可以摘梅花泡酒。 二當家看向媚三娘,投去個鄙夷的眼神,每年梅花盛開是真,可摘梅花都摘到手痠也是真,這廝是想拉個免費勞動力啊。 本來只打算住兩天的李長笑,一聽有梅花酒,還可以欣賞梅花,當即便來了興趣,問幾人是不是後面的那片梅花林。 一聽有戲。 剛剛一直沉默寡言的店小二關白,眼睛都亮了起來,連說對對對,就是那片梅花林,開花時,放眼望去梅花盛開,很美的,讓李長笑一定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