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寺接到報案,當朝狀元郎客棧慘死,於是片刻不敢耽擱,帶足人馬,來到事發客棧。
莫勒,宿汪是大天寺少卿,年紀輕輕,便已身居高位,鐵面無私,手段狠辣,西彌國眾官無不畏懼。
狀元慶功宴場,本便匯聚極多當朝官員,自發現慘案後,為確保現場原樣,盡皆趕出了客棧,但卻不給回去。致使一大群人,擁擠在客棧門前。見兩位少卿自龍行虎步,正朝客棧行去,眾官員無不低頭,不敢與之對視。生怕目光對上個一分半寸,便要去大天寺脫一層皮。
莫勒身材高大,膚色黃黑,嘴唇極厚,宿汪正常膚色,但頭髮微黃髮曲,瞳孔是碧藍色,眼睛細長。
兩人步步生風,一面走來,一面聽手下人講述案情,時而眉頭一皺,時而眉頭一鬆。狀元郎遭人謀害,這可是罕見之事。如若處理不好,定全國議論。朝大了說,可算動搖國運,朝小了說,也是載入史冊之慘事。
莫勒還未進門,抬頭望向大門匾額,寫著“王七郎客棧”五字,冷笑一聲:“這客棧也算開到頭了。”大步挺進,進入客棧大門,放眼一掃。
大堂處並無甚怪異之處,一切如常。角落處,正重兵押著兩人,莫勒凝神望去,見其中一人身材肥胖,身穿大紅衣袍,彰顯喜慶,但卻滿臉驚恐,雙目無神,顯是被嚇得不輕。另一人則特殊了,身穿白衣,活似一江湖客。雖鐐銬加身,卻從容不迫。
案子未破,這二人便已經手腳均戴鐐銬,想是依照西彌律法,無論那狀元郎是何人所殺,這二人均免不去責任。若死的是旁人,尚不必如此。可偏偏死得是一朝狀元郎。身份尊貴,若朝大了說,可安上通敵叛國,謀害官員一罪責。可誅連三族。
況且,兩人嫌疑不小。宿汪道:“先上樓瞧一眼,再來會會二人。”兩人收回目光,徑上了樓去。
推開房門,便見宋涿屍首,因此案轟動太大,極快被大天寺接管,大天寺兵眾重重圍住,現場很快被封鎖,宋涿屍首仍懸在空中。
兩人打量現場,環視一圈,便即下樓。西彌國探案,重在審人,李長笑、王七郎兩活生生嫌疑人便在此,審訊價值極大。
宿汪、莫勒二人,搬來椅子,大刀闊斧,朝兩人身前一坐。因二人身材高大,肩寬腰圓,登時便把所有光線擋住。
莫勒道:“你為何要殺宋涿?”語氣冰冷,直指王七郎。他看出王七郎心智較弱,更適適當做突破口。王七郎嚇得雙嘴打顫,險些就要暈倒,哪還回答得過來。
李長笑心中好笑道:“曾經奴役過合體強者,好歹也是個人物,膽子竟這般小。”卻無嘲諷嫌棄之意,他接嘴道:“我們沒殺人?”宿汪眼神一冷,抬手便是一掌甩去。這一掌風聲呼呼,好似鞭子甩來,若打實了面龐,尋常人能被扇暈過去。審訊重在立威恐嚇。大天寺務在求真,自不會屈打成招,但有嫌疑之人,“屈打”是必不可少,用以武力手段,快速打出有用線索,這便是大天寺一貫作風。
李長笑身輕輕後仰,宿汪打了個空,餘下力道,險些將他自己帶歪。李長笑笑嚀嚀道:“你們這樣,可破不了案。”宿汪一拍桌子,登時四分五裂,隨即抬腳朝李長笑踢去。
然李長笑分明未動半分,身子全平移向一側,又巧而又巧,妙之又妙避開。宿汪怒道:“好膽!”非給李長笑教訓不可,連運轉腿功,極快踢向李長笑。
李長笑卻似飄舞落葉,總恰恰避開,悠然自得。宿汪大怒,氣得面色漲紅,蓄力重重一腳踢去。這一踢,著已下了死手。
莫勒急道:“老宿,且慢!”然已是來不及,宿汪那一腳,已然踢出。西彌國異果無數,沼澤、懸崖深處,有些果子可增人氣力,強人體魄。宿汪、莫勒身為大天寺少卿,官居高位,曾分別賜下增長力氣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