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琳琅收到了淑嘉公主的請帖。與之同時來的,還有皇后身邊的女官,說重陽之日皇后設宴賞花,邀請皇親國戚和重臣女眷們入宮賞玩,因賀文湛此次徵書有功,還特地請了秦氏。
淑嘉公主生在皇后膝下,比太子年長,如今正是十五歲,據說已經選定了駙馬,只待擇吉期完婚。琳琅跟這位公主素無來往,猛然收到這請柬,還疑心是送錯了。不過上頭確實寫著她的名字,送請柬的女史還說,公主特地交代,要琳琅一定前去。
到了這等琳琅年紀,參加宴會早就不是單純為了賞花遊玩了,加上皇后又特意邀請,秦氏一語道破,“太子那頭正籌備著選妃,淑嘉公主相邀,別是為了這事吧?”
“可我已經……”琳琅頗為抗拒,“能推了嗎?”
“女史親手將帖子送到咱們手上,難道我還要說你今晚著涼了或者摔傷了?”秦氏忍不住一笑,“皇后也許只是興起這麼個念頭,宮宴上那麼多人,隨手加一兩個不算什麼。你明兒別張揚,不叫她注意就是了。放心吧,有娘在。”
到得重陽那日,秦氏和琳琅按女史所言,晌午時就到宮門外等候。琳琅這是頭一次進宮,秦氏免不了一番叮囑,叫她入宮後規矩行事,切莫張揚,躲過了這一次,往後就安生了云云,琳琅自是答應。
巍峨宮闕就在跟前,側門的侍衛們檢查著馬車軟轎,琳琅掀起側簾看過去,硃紅色宮門嵌在深深宮牆之內,城牆上斑駁的痕跡映入眼中,心裡不由針刺一般。
上一世朱家入主皇宮,她也是這樣坐在馬車之內,帶著對賀家的滿腹擔憂進了這個牢籠。那些記憶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遙遠,她卻能清晰的記得當時縱馬入城的戰將、城牆上殘留的未洗淨的血跡。彷彿噩夢醒來,她握緊了秦氏的手,緊緊貼在秦氏身邊。
“鈴鐺兒怎麼了?可是害怕?”秦氏只當她是畏懼皇家勢力,為前路擔憂,安慰道:“皇家也要講道理,咱們跟徐家早有約定,她也要顧忌朝臣說法的。”
“嗯。”琳琅幾乎是傾靠在秦氏身上,“娘,我再也不想進這座皇宮了。”
這裡曾是一切噩夢的終點,承載著最痛苦的回憶。熟悉的紅牆宮燈、金磚黃瓦,時刻提醒著前一世的支離破碎,還有臨死時的絕望悔恨。那樣的場景,絕對不能重現!
內監和宮女們在前引路,貴婦們三三兩兩的往裡走,到皇后設宴的花園等候。琳琅緊跟在秦氏身邊,驀然瞧見熟悉的身影,不由道:“娘,徐夫人也在那裡。”
那頭楚寒衣也瞧見了她們,顯然是十分意外,幾步走過來低聲問道:“妹妹怎麼來了?”
秦氏正愁孤掌難鳴,見到楚寒衣時不由微喜,道:“皇后邀我入宮賞花,還有琳琅,淑嘉公主也邀了她。”眼中的擔憂不言而喻。楚寒衣早就曉得皇后要為太子選妃之事,這回琳琅突兀的被邀請,自然也想到了那一層。她心裡不大確定,問道:“妹妹……如何打算?”
“賀家絕不會背棄婚約。”秦氏說得肯定,問詢一樣看著楚寒衣,那頭楚寒衣微微一笑,“徐家也是。”
“哪怕……皇后會為二公子指一門更好的婚事?”秦氏猶不確定。她聽琳琅提過莊嫣的事情,知道那位郡主心悅徐朗,還是想確認徐家的態度。楚寒衣便道:“明之想娶的是琳琅,我絕不會擅做主張。徐家千金一諾,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兩家裡心意堅定,秦氏再無疑慮,瞧著宮女們張羅著安排起來,知道皇后就快來了,便由人引著入席。琳琅則被小宮女帶到了後頭公主設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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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公主此次邀請的人多是皇室的郡主、縣主等人,要麼就跟皇家沾親帶故,像琳琅這樣無親無故的官員之女,少之又少。二三十個人裡頭,琳琅認識的也就三個——廣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