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來了,還一起?」帶劍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該死的,皆是些亡命的。」
「不過,他們已經被人劈了。」
「呼,劈了還好。」剛想鬆一口氣,帶劍男子回過神來,只覺得寒毛都立了起來。
「三個,一起,被人劈了?」
布衣人給自己倒了杯水,深吸了口氣,凝重地看著杯中,抬起兩根手指:「兩劍。」
桌邊真的安靜了下來,和熙攘的周邊格格不入。
「咕嘟。」帶劍男子嚥了一口口水,嘴唇乾澀。
「兄弟沒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鹹陽城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批江湖人了。」布衣人嘆了口氣,將杯中的涼水喝盡。
「他們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全是一劍封喉。」
「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就是三快,那傢伙半瘋半癲,跳進了渭河才逃了一命。」
「聽他說,船伕和老人都是一劍斃命。來殺人的那個,穿著一身蓑衣,所以裡面是孝袍。老人死前說,那人叫做喪將軍。用的是一把沒有劍格的黑劍。」
布衣人橫了劍客一眼,搖了搖頭。
「這些訊息因為死的人乾淨,要不是那三快,我也都不知道,兄弟不知道正常,道上想來也是剛傳出來。」
「那喪將軍以快劍著稱,三快說他看不見那把劍,而且那劍從來不守,只一擊斃命。」
「現在被道上稱為黑劍。」
「黑劍···」劍客想著那黑劍,遍體生寒,若真是一劍就斬了渭船伕和短劍老人,那劍該是有多快?
「嗯,攻伐不守,黑劍無格。」
「被道上的人,拿來與那墨鉅子的似劍非攻,墨眉無鋒來比較。」
「這單子還要不要做,你自己掂量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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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顧楠坐在房中,撥出一口濁氣,內息在體內運轉了最後一個周天,只覺的越趨圓滿,緩緩睜開了眼睛。
如今,她的內息修為到了如何地步,她也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當年師傅死前將一身的內息都傳予了她,就已經是周天圓滿的地步,如今已過了數年,體內的那團內息愈加凝練,盤成雲霧籠在小腹之下,近乎要凝成了液體。
伸出一隻手,虛握了握,這肉身對的力量也是不知如何了。
她只知道在這秦國,能讓全力施為的,恐怕是已經沒有人了。
門外來人了。
「碰碰。」門被敲響,小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姑娘,該起床了。」
「來了。」顧楠抿嘴一笑,開啟了門
小綠一進門就看到顧楠只穿著層鬆垮的布衣的模樣,臉上紅了紅。
「都這個時辰了,還待在床上,軍中無事你就全天的不做事了?小公子那邊的課業都不準備。」
一邊嘟囔著一邊翻了個白眼,拿起了顧楠掛在一邊的孝袍幫著披在了顧楠的身上。
看著那孝袍,小綠微微發呆。
顧楠沒看到,將衣服穿上。
「姑娘,老爺也走了好多年了,你也不需再戴孝了吧?」
小綠看著姑娘的樣子,眼中有些心疼。女子家誰不愛美,不想穿著身裙裝綢緞,自家的姑娘卻天天穿著這身喪白的孝服。
「你也不是沒看到,走在路上,別人看你穿著這身的模樣,都是躲著走的。」
「指指點點的。」
顧楠回過頭,看到小綠的樣子,淡淡地笑了笑。
「無事,都成了習慣了,若突然不穿這身,我還不舒坦了。」
說著,將衣服的領口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