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感到害怕而不敢來學校已經是被欺負的時候了。結果柳馬還是來了,所以重新整理了紀錄。
主要是不知道藥子會說什麼,不知道她會對柳馬做什麼,所以很害怕。路上擦肩而過的人什麼都沒說,但同班同學就不知道了。拉教室門的手在顫抖,只會被認為是有某種戒斷症狀吧。
——該不會因為藥物而被舉報!?
柳馬將力量注入丹田抑制顫抖。這次換成心跳加速。回想起雫的觸感,這也忍住了。柳馬到底在做什麼啊。
「————」
打招呼時無法用藥子的事來搪塞。柳馬開啟教室的門,放棄所有思考踏了進去。
那一剎那——柳馬被迫恢復了理智。
因為全班同學都跪在地上。
「柳馬同學,早安。」
在如此異質的狀況下,有人很平凡地向柳馬打招呼。反而是藥子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她彷彿不知道約會的事,以同班同學的身份向柳馬搭話。
「早、早安……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因為得到公開情報的許可,所以和大家共享了。」
「不,什麼情報?」
「你被欺負的事實。」
…………柳馬是被欺負的人。但是因為太不會處理人際關係,所以沒有任何人支援這個事實。除了雫之外。
因為藏匿雫而成為名副其實的罪犯的柳馬,事到如今才想要求同班同學補償是不對的。因為這麼想,所以柳馬什麼都沒說。
「……從欺負你的三人的衣服上檢測出血跡和面板碎片。另外,在他們家裡的班級合照上,只有你一個人被集中惡作劇,綜合來看,可以得出你被欺負的結論。」
「下跪呢……?」
「欺負是犯罪。雖然不是實行犯,但視而不見或不相信的他們也有錯。所以我讓他們下跪了。要不要原諒他們,請由你來決定。」
「不、不不。與其說原諒不原諒…………那個,我、我原諒他們!我原諒他們,所以……別再下跪了。」
「你願意原諒我們嗎!」
「真、真的嗎?」
「…………那些傢伙已經死了。別再翻舊賬了。我們是同學,開心地相處吧。」
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同學們一個接一個抬起頭。雖然知道道歉也不一定能得到原諒,但被原諒果然還是很開心吧。他們應該沒想到,柳馬原諒他們是為了抵銷藏匿死刑犯的罪,所以在柳馬眼中他們就像聖人。
「嗯,我原諒你們。不過,硬要說的話,拜託你們不要改變對待我的方式。就像平常那樣,好嗎?這件事別再提了。下次再提的話,我會生氣哦。」
知道被原諒後,同學們一起停止下跪,又恢復原本的行動。彷彿剛才的下跪行為不曾發生過。
「柳馬同學真是溫柔呢。」
「不,這不是溫柔與否的問題……啊啊,還有藥子。」
「是?」
「謝謝你。」
先不論做法,至少從同學們那裡得到了道歉。光是這樣就讓心中的鏽一口氣脫落了。雖然難受,但現在心情輕鬆多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願意說出搜查情報的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