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班的話,不認識也是正常的。我叫清水木與志,是二年級的學生會書記,和你同學年。」
「……學生會找我有什麼事?我可不想被挖角,太麻煩了。而且現在是連休。」
「放心吧,我也不是自願穿這身制服的。因為學生會的人連休時也必須保持正經,被下了這種麻煩的命令。雖然沒辦法一天百善,但至少要十善,所以我才會在街上徘徊。你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就當作是助人為樂,說說你的煩惱吧。」
「怎麼好像反過來了?為了幫助別人而說出煩惱,然後幫助別人……你在說什麼啊?」
「只要這個迴圈還在,煩惱或許就不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話雖如此,柳馬也不能拜託他去找死刑犯。要是說出事情原委,他就會把柳馬扭送警察局;不講的話,他就會說柳馬在「學警察」。柳馬沒有足以拜託他的煩惱。對方只是一介大學生,柳馬能拜託他的工作也有限。他並不是以找東西為業的人。讓他負起不必要的責任只是徒增損失,就算讓他負責也不見得能完成任務。
「……我倒是有一個。這件事將來可能會演變成撼動整個學校的重大事件。你能不能以學生會的立場來委託我?」
「哦?對學校營運毫無興趣的你,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現在就先不管了。視情況而定,我也會將這件事告知整個學生會。告訴我吧。」
「有個叫暗行路紅魔的占卜師——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他的負面傳聞。你去幫我調查一下。」
雖然不知道那個占卜師的目的,但從他稱霸柳羽學校這點來看,無法保證他不會對他們學校造成影響。為了儘早掌握他的真實身份和目的,柳馬需要人手。從沒有被洗腦的人的角度來看,面具生意的可疑程度不亞於邪教,木與志爽快地答應了。
「我知道了。那麼,我會在星期一之前儘可能收集情報。感謝你,柳馬。只要說我在處理一件重大案件,就不會有人責怪我了。」
這樣暗行路紅魔的調查就能繼續進行。之後只要找到雫,就能平安回家……不對,就算回家也沒有容身之處。
「雫……拜託你,快回來吧…………」
柳馬跑啊跑,走啊走,喊啊喊。柳馬相信只要以奇人之姿引人注目,對方就會主動來找柳馬,於是假裝發瘋。即使如此,她還是沒有出現。彷彿在嘲笑至今為止的日常生活都是謊言。
跑了三個小時,走了三個小時,喊了三個小時,發了三個小時的瘋。因為不想承認沒有任何收穫的事實,回過神來時,柳馬已經在小巷裡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嗚……嗚欸嘿嘿嘿唄!啊呼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呼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啊啊。」
雖然有人說最近的人類很不親切,但很少有人會主動去關心在小巷裡哭泣的人。至少注意到柳馬的人,都當作事不關己地走掉了。這和失戀的感覺有點不同,但這種失落感和戀愛很相似。
柳馬想見雫。
如果沒有那份溫暖,柳馬可能會發狂。柳馬想要一個無條件愛柳馬的人。好痛苦,實在太痛苦了。痛苦到柳馬幾乎要消失。
『大哥哥!如果有什麼讓你很痛苦的事,就用那個面具遮住吧!這是和我的約定哦!』
柳馬想起少女說過的話。非常痛苦的事,就是現在。如果柳馬沒記錯,面具還埋在包包裡,現在回家去拿也太晚了……但是,如果雫能回來的話——
「柳馬先生,您怎麼了?」
柳馬抬起視線,穿著白色和服的緋花小姐正看著柳馬的臉。
「緋花……小姐……」
「您有什麼困擾嗎?雖然不是工作,但我可以儘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