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思考這種事的時候,她正面臨危險。大概是被剛才的聲音吸引過來的吧,男人翻轉手電筒,往回走的腳步聲傳來……
「不準走啊啊啊啊!」
柳馬一起身就朝光源衝過去。撞上男人的背,手電筒掉進雜草中。柳馬立刻騎到他身上,不給他起身的機會,撿起手電筒照他的臉。
看起來很正常的男人,(說話方式也是)兩眼也長了鳥嘴狀的疣。
「我只說一次,不準靠近那傢伙——!」
儘管被柳馬壓制,男人還是抓住柳馬的脖子,用指甲掐緊。
「找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裡也有,這裡也有啊啊啊啊!這傢伙,這傢伙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柳馬跟鳳介不同,屬於穩健派,但既然對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柳馬也沒有心平氣和地善罷甘休的氣概。柳馬使盡全力,將貫穿男人雙眼的疣擠進內側。
「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傢伙不是人類
如果對方是已經沒有人類樣貌的怪物,柳馬就能毫不猶豫地攻擊了。柳馬拼命地這麼告訴自己,繼續將疣擠進去。雖然抓住脖子的手臂移動過來想抓住柳馬的手腕,但柳馬仍毫不在意地繼續擠,最後終於壓破疣,血液猛然朝柳馬飛濺。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聲音的手失去力氣,柳馬的手指也到極限了。這個疣,壓的話相當硬。柳馬全身沾滿血液,已經不是骯髒可以形容的程度了,不過好像……沒有可以洗的地方。因為擔心血液感染,所以柳馬想快點處理。
要是這些血液之後被「八舞鳥」利用……那可就不好笑了。
「綾、綾子……對了,綾子!」
罪惡感當然有。不過,這種麻煩事也不是現在才開始的。鳳介也說過「為時已晚」,一切的一切都是。所以這份罪惡感是柳馬自作主張,也可以說是自以為有罪。
然而,若要問柳馬的年紀是否已經能夠區別這兩者,答案是否定的。柳馬只看過鳳介能夠轉換心情。柳馬和綾子辦不到,今後不管被迫面對幾次也一定辦不到。柳馬撿起手電筒,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回去。現在先不管被發現的風險,總比走不動的綾子被盯上要好多了。
「綾子!」
「啊,柳、柳馬!」
綾子平安無事。她還是老樣子,似乎無法離開原地,不過到底是怎麼了?柳馬大聲呼喊,還以為她會過來……難道是鳳介做了什麼嗎?
「不、不好了!長、長、長疣…………」
「疣?哦……什麼?長在哪裡?就我看來……好像沒有長在重要的地方。」
「長在那裡了啦!」
柳馬別開視線,確實發現那裡之間長了顆雞嘴狀的疣。啊啊,那的確就是疣沒錯。
…………
「——所以呢?」
「咦?」
「你該不會是因為這樣才大叫吧?」
「是啊!因為竟然長在……太衰了吧!」
「呃,應該說跟其他地方比起來好多了,你去照照鏡子吧。」
「啊~我饒不了你,真的饒不了你!等我逃出這裡之後,你給我走著瞧!」
急速消失的緊張感讓柳馬失去平衡。這傢伙竟然因為這麼愚蠢的理由大叫,害柳馬至今感受到的恐懼與不安等負面情緒全都煙消雲散了。疣很噁心,所以自動消除。只有看見綾子那個的記憶殘留下來,讓柳馬感到有些幸福。
「……鳳介呢?」
「不知道,因為我動不了。不過深處好像有爆炸聲……那會是鳳介嗎?」
「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