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輩的家,把晚輩唯一的家人陳三伯打成重傷,讓六十多歲的三伯在病床上躺了兩個多月,受盡傷痛折磨,至今尚未痊癒,晚輩恨不得把他們寢皮食肉,碎屍萬段!但是,晚輩卻必須還要為他們求情,求代王殿下饒他們一命!”
“為什麼?”衛玄大怒問道。
“為了衛留守你,也為了樊留守!”陳應良語出驚人,朗聲說道:“晚輩自幼孤苦伶仃,父母早亡,更從沒見過祖父祖母的模樣,而晚輩與衛留守、樊留守你們相識之後,你們就象晚輩的祖父一樣,對晚輩是既嚴厲教導,又極盡慈愛,一再容忍晚輩的胡作非為,把晚輩當做親孫子一樣愛護,晚輩在心裡也早已把你們當成了親祖父一樣的尊敬愛戴,為了你們這兩位祖父,晚輩必須要為柴家父子求情。”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了陳應良這番感人言語,衛老頑固的臉色頓時就放緩了下來,陳應良察言觀色,乘機繼續說道:“晚輩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柴家父子罪不當死,不錯,他們是幾次三番想要晚輩的命,但都沒有得逞,最多隻能算是殺人未遂,罪不至死。他們毒打晚輩的三伯,也只是將晚輩的三伯打成重傷,並未致命,同樣罪不至死。”
“至於他們汙衊構陷晚輩為叛賊同黨。”陳應良嘆了口氣,道:“這樣的罪惡目的,同樣是沒有得逞。此外,晚輩離開大興與重返大興之間經歷的時間,確實與楊玄感叛亂的時間恰好吻合,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懷疑晚輩是叛賊同黨,指使大興縣丞張貼布告通緝晚輩,雖然武斷有罪,但是依照國法,同樣罪不當死。”
“衛留守,樊留守,晚輩知道你們是愛護晚輩,想替晚輩主持公道,但是柴家父子確實罪不當死。”陳應良稽首行禮,誠懇說道:“鑑於此情,晚輩站在孫子的立場,實在不忍心兩位祖父為了晚輩,過於重懲柴家父子,給世人留下話柄,連累到兩位祖父的一世英名,那樣晚輩即便大仇得報,晚輩也會終生良心不安。所以晚輩斗膽懇求,請代王殿下與兩位祖父法外開恩,免去柴家父子死罪,給他們一個應得的處罰即可。”
衛老頑固沉默了,半晌才一跺腳,怒道:“你這個小東西,爛好人!”
憤怒言罷,衛老頑固又扎向了樊子蓋,問道:“華宗,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樊子蓋苦笑一聲,說道:“剛才這個小傢伙開口求情,老夫就知道事情要糟,這次平叛大戰期間,連皇甫無逸都很少能改變老夫的心意,就是這個小混蛋,每一次都能勸得老夫改弦易轍,末了還得昧著良心誇獎他進言有理,用心正當。這個小混帳,老夫是拿他沒辦法了。”
衛玄嘆了口氣,先是咬牙切齒的看了看滿臉誠懇的陳應良,又扭頭去看了看滿臉哀求的柴家父子,幾次想要開口怒吼,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彎腰附到了楊侑耳邊,低聲嘀咕了起來。然後沒過多久,楊侑便了點了點頭,改口說道:“好吧,看在河南贊治府記室陳應良求情的份上,就饒柴慎、柴紹父子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柴慎柴紹父子即刻起免去官職,剝奪爵位,降為平民。另罰錢千貫,做為湯藥費補償給陳應良的家人。”
“謝殿下不殺之恩,謝衛留守,謝樊留守!”柴慎喜出望外,趕緊連連磕頭道謝。
“別謝老夫!”樊子蓋冷冷說道:“換成在東都洛陽,以老夫的脾氣,你全家的人頭早就落地了!該謝什麼人,你自己心裡有數!”
柴慎趕緊磕頭答應,又回頭來向陳應良道謝,聲音裡也帶上了顫抖,“陳記室,大恩大德,老夫謹記了。如有機會,老夫一定結草銜環,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陳應良懶得理會自己曾經的未來岳丈,只把目光看向沒有吭聲柴紹,柴紹也回頭來看陳應良,四目相撞,柴紹的眼睛裡沒有感激,還依然是充滿仇恨與憤怒,陳應良報之以鄙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