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們兼顧到每一條道路,兼顧到每一寸土地了?”木蘭毫不客氣的說道:“陳通守既然號稱小陳慶之,在戰場上戰無不勝,不可能連斥候偵察都不知道吧?只要多派斥候眼線監視住亂賊動向,及時調動軍隊,就足以把孟讓逆賊攔住!”
“木蘭將軍,沒有這麼容易。”陳應良搖頭,平靜說道:“眼下這個情況,我們在斥候戰方面只會吃虧,佔不到任何便宜,現在的青徐大地到處都是流民變民,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孟讓逆賊的眼線,也每一個人都是孟讓的斥候,我們軍隊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孟讓的眼睛,我們的斥候想要偵察到敵人的動向卻是千難萬難,敵暗我明,打起來十分吃虧。”
“還有。”陳應良也是補充道:“退一步說,就算我們的斥候得力,能夠始終盯住孟讓賊軍的動作,但是在如此漫長的防線上,我們只會被孟讓賊軍牽著到處跑,疲於奔命,累死累活也找不到決戰機會,最後還有可能被孟讓徹底拖垮,反勝為敗!”
木蘭的俊俏臉龐直接變成鐵青色了,咬著白牙問道:“陳通守,這麼說,你是不肯與我們聯手剿賊了?”
“不是不肯,我只是不想讓我的弟兄白白辛苦,累個半死還一無所獲。”陳應良嚴肅答道:“張大使這個戰術計劃很正確,但未必能夠奏效,同時又會讓軍隊太過疲憊,不利於戰,所以我建議張大使調整戰術,不要被動的前堵後追,要以逸待勞,靈活用兵,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
“哦,那我倒是想聽一聽,陳通守有什麼高明的戰術計劃。”木蘭冷笑說道。
“高明不敢當,只是想用一些粗淺的誘敵計破敵計而已。”陳應良微笑說道:“具體如何行事我還沒完全想好,但多少有些頭緒——比方說,我安排一些人北上加入孟讓的隊伍,勸說孟讓往譙郡這個方向流竄,然後在對我們有利的戰場上佈置埋伏,以逸待勞伏擊敵人。至於貴軍,只要繼續追擊,保持對孟讓賊軍的壓力,然後和我們聯手滅敵就行了。”
“呵呵,呵呵。”木蘭笑了起來,還笑得異常的古怪,道:“陳通守果然高明,高明得厲害,派人北上加入賊軍,勸說孟讓逆賊南下送死,還在有利戰場上以逸待勞伏擊敵人,這樣的好事——夢裡倒是經常可以見到!”
聽到木蘭肆無忌憚的嘲諷之言,長孫無忌和袁天罡的臉色都有些變了,長孫無忌還有些想發作,陳應良則揮手製止住長孫無忌,又向木蘭說道:“木蘭將軍,你也說得對,這樣的好事是很不容易做到,但是我覺得未必不可一試。”
“陳通守,你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沒有?”木蘭收住笑容,冷著臉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來我們八風營為了殲滅這個孟讓,流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把他徹底殲滅的機會,你卻不肯配合作戰,執意要搞你的什麼誘敵伏擊計,如果出了什麼差池,後果誰來承擔?”
“木蘭將軍,你誤會了。”陳應良搖頭,解釋道:“我不是不肯配合作戰,而且完全相反,我很樂意和你們聯手殲滅孟讓,我只是不想讓弟兄們白白辛苦,空耗軍力,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調整一下戰術計劃,別隻想著前堵後追,這樣我們殲滅孟讓隊伍的希望反倒可能更大一些。”
“陳通守,別廢話了。”木蘭徹底火大了,直截了當的問道:“痛快點,你是否願意出兵?!”
“花將軍,提醒你一下。”長孫無忌也來了火氣,怒道:“我的兄長是譙郡通守,張大使雖然貴為十二郡討捕大使,卻恰好沒有兼管譙郡,你們只能邀請我們出兵,不能強迫我們出兵,所以我們是否出兵,只能由我們自己決定!”
木蘭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怒視長孫無忌,長孫無忌毫不懼色的反瞪著她,陳應良見情況不妙,趕緊攔在兩人之間,然後說道:“木蘭將軍,你別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