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將蓮子羹端過來,“乖寶,吃一口好不好。乖寶好好吃完六頓飯,小爹爹就回來了。”
這一招很管用,抱著小灰平復下來的孩子果然乖乖吃東西了。然後,到這一天傍晚的時候,茴香驚訝地發現,乖寶已經吃到今天的第六頓了。
平常也沒見娃這麼能吃啊?
孫一聽聞後,非常鄙視地瞪他:“孩子是不會說話,心智是低了那麼一點兒,但也不是傻子好吧。你誤導她吃完六頓飯少宮主就會回來,她當然會想盡快吃完。”
茴香搓手指,“那怎麼辦?”
孫一摸摸光潔的下巴,說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今兒想辦法讓她好好睡一個長覺,明天早上,哄她吃些東西,再讓她好好睡一覺。”等晚上的時候,少宮主應該就會回來了。
茴香瞟他:“你這什麼鬼主意?”
孫一譏笑:“難道你有更好的法子?”
茴香掩面淚奔。
***
彼時遠在五十里外的寧書涵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顧南天見他眼神愈來愈冷,心想著:要是僱主再不來,估計少宮主就要撒手撂攤子了。
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穿著灰布衣裳,寧書涵帶著面具,出示了自己的腰牌。
腰牌是罕見的黑玉所制,圓形,上面雕刻著複雜怪異的麒麟圖騰。
老者確認來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後,開門見山道:“今夜亥時五刻,前面五里亭。”
寧書涵聽到這一句話,藏在金色面具下的臉更冷了,但這人是僱主,只要是他在契約期限內提出的合理要求,夜半都要完成。
老者臨走時,突然湊近他,嘀咕了一句話。
寧書涵當即抬頭看進那雙渾濁的眼睛,語出警告,“夜半從不取人性命,秦鏢主該是知道規矩。”
老者直起身子,絲毫不在意地伸出一隻手:“我出五倍的價錢。”
寧書涵心中冷笑,“契約期間,若是僱主違背夜半規矩,夜半有權拒絕僱主的任何要求,並且僱主須得十倍賠償夜半損失。秦鏢主籤書契的時候,不會沒看清吧?”
秦鏢主被他這一番說辭噎住,半響瞪了他一眼,揮袍走了。
人一離開視線,寧書涵就對顧南天道:“我們得想好應對之策。”
亥時一刻的時候,寧書涵就已經到了五里亭,等到丑時一刻的時候,才聽到馬蹄聲,接著一隊人馬自夜色裡出現。
晚了整整兩個時辰,寧書涵一言不發地接過為首那人遞上來的一個三尺見長半尺見寬的檀木盒,用布條一圈圈繞好,系在背上,正要走,這群人卻突然發難。
“我們鏢主說了,唯恐生變,要我們先會會你,試試你是不是真有本事能護得此鏢萬無一失。”
寧書涵單手按在身側輕點了點,沉吟道:“夜半的規矩,不得對僱主動手。”不等來人答話,又補了一句:“不過對我沒用。”音落瞬間,飛身而起,抽出別在腰間的扇子,身形穿梭,形同鬼魅。
只片刻,地上就多了個人堆,一個疊一個,很是整齊。寧書涵拿繩子捆牢紮結實了,才跑回五里亭將背上的包袱解下來丟到地上,坐在石凳上靠著亭柱子閉目養神。
這一覺睡到天大亮,他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又去馬揹包袱裡取出一小包乾糧。
路過人堆時,隨意地踢了踢,就聽到一陣嚎叫。
“繼續喊啊,不然多無聊。”寧書涵捏碎手中硬邦邦的幹餅,“但小爺我好心提醒你們,這荒郊野外的,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哈哈哈。”
等到午時的時候,顧南天回來了,一下馬,就對寧書涵抱拳行禮:“少,少爺,辦妥了。”目光瞥到地上的人堆,嘴角抽了抽,猜想大概是自家少宮主等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