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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昔日情敵,今日姐妹
南江省。
潘青松聽到話筒裡傳來電話斷線的聲音, 只得頹然放下話筒。他久久地坐在電話機旁,心緒難平。雖是大冷的天,他的額頭卻冒出一層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由於室內的空調效果太好,還是心情激動的緣故。
女兒若梅從室內走出來,她詫異地看著父親,疑惑的問:
“爸爸,我在裡屋看電視,怎麼好像聽到你剛才在電話裡提到了謝盈?您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還有,您前兩天為什麼要向我打聽謝盈的有關事情,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潘青松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若梅,招手示意她在他身邊坐下。
若梅不解地挨著父親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見父親似乎很難過的樣子,正準備再次出口相問,潘青松卻開口了:
“梅梅,你這次可是造了大孽啊!”
“爸爸,您在說什麼呀?我怎麼就造了大孽了?”
若梅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潘青松靜靜地將女兒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說:
“若梅,你長大了,也成人了,有些事情該讓你知道了。”
於是,潘青松將他當年和雪君的私情合盤托出,以及怎樣有了盈盈,後來又怎樣抱回來,並最終將她遺棄一事,都簡要講述了一下。
若梅聽得目瞪口呆,她用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來會嚇壞左鄰右居。
“爸爸,事情怎麼會是這樣,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您和媽媽居然一點兒口風就沒露,我……我太意外了。”
“孩子,這事是爸爸不好,當年你妹妹被遺棄時,你才三歲,剛記事,起初你還找你媽媽吵著要妹妹,後來時間一長,你也就淡忘了。所以,你媽媽臨終前一再叮囑我:如果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要讓你知道這件事。哪知你們姐妹卻在大學裡相逢,你還和妹妹……”
潘青松說不下去了。
“爸爸,這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若梅徹底崩潰了,大叫著衝進臥室,倒在床上痛哭。
她太難以相信了,昔日的情敵居然是和她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這個事實簡直太具有諷刺意味了,就像時下流行的那些電視劇裡的情節一樣:兩姐妹居然同時愛上了同一個男孩兒!
怎麼會這樣?盈盈怎麼會是我的妹妹?我又怎麼會是她的姐姐?
若梅邊哭邊回憶著小時候的情景。在她模模糊糊的記憶中,在她小的時候,家裡的確是有過一個妹妹,只是,這個記憶太模糊,太短暫了,若不是剛才父親提起,她會以為那是她曾經做過的一個夢。
她正哭得傷心,父親推門進來了。他慈愛地撫摸著若梅的頭髮,無比悔恨地說:
“爸爸也不是怪你,這一切都是由於爸爸當年所犯的錯誤引起的,要怪也只能怪爸爸,雖然我現在還沒有親自和盈盈面對面地相認,但透過我剛才和她表哥的對話,她無疑就是被我們當年遺棄的那個女孩。因為她的右腳背上有一塊心形的胎記,這和她媽媽當年告訴我的特徵是一致的,再加上她和雪君如此相像,這就更確鑿無疑了。”
他說罷就遞給若梅一張照片,若梅睜開哭得紅紅的眼睛,拿起照片細細端詳,要不是那照片上的女子是多年前的裝束,她會以為那個人就是盈盈!
“爸爸,她就是您說的那個雪君?盈盈的生母?”
潘青松點點頭。
“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和盈盈簡直一模一樣,盈盈她肯定就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