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湧,只想將眼前的人給撕碎了去。
他的兒女,還未有誰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的。
他上前幾步,想要再次教訓阮棠。
但阮棠這次卻沒有再躲,而是哽著脖子,揚著下巴。
“若我死了,很快靖安侯府便會被安上一個刺殺王室貴胄的罪名,而我便是你們為了封口而被滅口的證據。”
“父親若是擔得起這個罪名,儘管將我打殺了去。”
阮紀中從未被人這樣威脅過,袖中的拳頭,幾乎要捏出火來。
阮棠說的,他未想過。
但此刻他不得不想,他知道阮棠可能是為了嚇唬他。
可細想,卻發現她說的並非一點道理都沒。
畢竟那晚,她是在船上的,阮文宣也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本來聖上和太皇太后就在盛怒之中,但卻沒有立刻將兩人處死。
想必都存在著理智,覺得他們也是受害者。
若是此時,他突然將阮棠私自打殺了,可想而知,會傳出什麼來?
如果被有心之人稍稍做文章,說阮棠和那些刺客有勾結,而他阮紀中為了壓住這個秘密,才私自將人處死了。
屆時,他全府,乃至整個阮氏家族可能都要賠進去。
阮紀中後背不由地滲出絲絲冷汗。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竟沒想到。
他差點就成了阮氏的罪人了。
阮棠注意著他的神情,知曉他己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若父親不殺女兒,女兒便退下了。”
阮紀中雖然憤恨,但現下亦不敢隨便動她。
冷哼一聲,便轉身背對著她。
阮棠唇邊勾出一抹嘲諷的笑,而後便出了祠堂內堂,沒走幾步,便迎面撞上了姍姍來遲的阮文宣,還有方懷柔。
方懷柔見她從內堂出來了,秀眉緊擰,朝她冷聲道:“你要去何處?”
她知道阮紀中是叫了她和阮文宣一起來祠堂的。
沒成想她先一步過來了,但為何這麼快就能離開了?
難道阮紀中沒有罰她跪一下嗎?這麼痛快就放她離開?
方懷柔頓時心下就不痛快。
阮棠大部分的容貌是遺傳了她的母親,有的時候,她都會錯將她認成是她母親溫知念。
難道是阮紀中到現在了,還在想著那個女人?
看到了她的女兒,便捨不得罰她了?
嫉妒的種子頓時在方懷柔的心裡瘋狂滋長。
她只想上前將她那張臉撓花了去。
阮棠停了腳步,朝他們笑了笑。
“回夫人,我回海棠苑,父親還在裡面等著大哥哥呢。”
阮棠的聲音軟糯,明明是乖巧無比的,可方懷柔聽著更加憤恨了。
一時她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猙獰。
阮文宣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事情,並沒有發現方懷柔的變化。
見方懷柔只顧著和阮棠說話,連忙拉了拉她,“母親,我們趕緊進去了。
他父親向來不喜歡他出去和那些公子哥廝混,一首都想著讓他考取功名,好延續侯府的輝煌。
這次他不但出去混了,還偷偷帶了自家妹妹,最後還發生了那些事。
即便自己是先回來了,但是他到底是去了,別人也不知道他提前回來了。
這兩件事,不管哪一件,他父親都不會輕饒自己,是以他才將他母親叫了來。
有他母親在場,才能攔住父親,不將他打死了去。
方懷柔剮了阮棠一眼,才和阮文宣一起進了祠堂內堂。
阮棠回到海棠苑,塔娜和夏竹便趕緊迎了過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