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想了想。
“樸實君子,內裡有錦繡,不是光說不練的嘴把式,工部歷練過,實打實的能人。
比你我有本事,今日多虧他聽力好,聽到小妹的呼救,不然…”
楊大郎一陣後怕,蘇家兄弟走最後,要是他們也沒聽到,小妹不知會是什麼結局。
提及蘇老二,楊大郎全是溢美之詞。
楊二郎聽完默不作聲,楊大郎等半天不見弟弟接話。
轉頭對父親道 “阿耶,明日咱們得備上謝禮去蘇家。”
“嗯!”楊老漢嗯了一聲,“時辰不早,歇息去吧!”
楊二郎起身就走,楊大郎一頭霧水,總覺得父親和二弟怪怪的。
模模糊糊中,楊春華趴在寬厚的肩膀上,聞著汗臭味,只覺得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有安全感。
這些年一個人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一個家,侍奉年邁公婆。
王五郎不再入夢來,阿寶也許久不曾夢到。
自己孤零零的,苦了累了,只能獨自在夜裡默默流淚。
這寬厚的肩膀令她安心,讓她貪戀那份溫暖,只希望前方的路沒有盡頭,她可以多擁有一會兒這份溫暖。
夢中那個寬厚溫暖的肩頭馱著她一直走啊、走啊,前面越來越亮堂。
他不時與她低語,語氣溫柔,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個孩童,咯咯咯的笑著。
她想要看仔細,肩膀卻消失不見,四周一團虛霧,孩子的笑聲縈繞耳邊,就是不見人。
“阿寶!阿寶!”楊春華呼喚著,“你在哪兒,阿孃想你!阿寶,阿寶!”
趴在床頭的高氏被驚醒,見女兒閉著眼不停喊著阿寶。
“春華,春華!我的兒!”高氏忙將楊春華喚醒。
睜開眼,母親的白髮映入眼簾。
“阿孃!”楊春華一把抱住母親,淚水潸然,“女兒不孝,害母親受累!”
“孩子,可是腿上又疼得難受?”高氏輕輕拍著女兒,像幼時哄孩子。
“沒有,阿孃,我做夢,聽見阿寶在身邊,就是不見人。
我是沒用的娘,連孩子都護不住…”楊春華聲音哽咽,“可憐的阿寶!”
阿寶是她心中不能觸碰的痛,不能想,一想就痛到不能呼吸。
“傻孩子!這不怪你,不怪你!”高氏安慰著女兒。
好一會兒,楊春華才漸漸平復。
不忍年過花甲的母親照顧自己,“阿孃,你回去睡吧,我沒事兒。”
“傻孩子,你行動不便,夜裡起夜沒人可咋整?”高氏給女兒掖好被角,“睡吧!”
“阿孃,該我伺候您的!”楊春華羞愧道,“如今卻要拖累爹孃。”
“說什麼呢?你是阿孃身上掉下來的肉,阿孃不疼你誰疼你?”高氏慈愛的撫著女兒額髮。
:()貞觀開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