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容後奉告。我們今日到此,有急事相求,此事只有公子才能援手。”納蘭容若道:“請說!”冒浣蓮道:“我們想見三公主!”納蘭容若道:“此刻不比從前,自相府那次鬧事之後,公主已不許出宮了。”冒浣蓮道:“那你就把我們帶進宮去!”納蘭容若面色一變,冒浣蓮道:“是不是我們的要求太過分了?”納蘭容若忽然問道:“你們要見三公主,為的是什麼?”冒浣蓮道:“我們想救一個人。”納蘭容若道:“就是刺殺鄂親王的那個少女?”
張華昭不顧一切,說道:“一點也不錯,我們就是要救她!”納蘭容若慍道:“鄂親王是我的姑丈,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冒浣蓮道:“你的姑丈殺了許多善良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納蘭容若道:“他是朝廷的大將,奉命征討,大軍過處,必有傷殘,這也不能算全是他的錯。”冒浣蓮冷笑道:“那麼是老百姓錯了?”納蘭容若道:“也不是。”冒浣蓮道:“他可以殺別人,難道別人就不能殺他?”納蘭容若嘆道:“這樣冤冤相報,以血還血,如何得了?”冒浣蓮道:“其實我們並不是和滿洲人有仇,但像多鐸那樣,帶滿洲人來打漢人的,我們卻難放過。”
納蘭容若默然不語。冒浣蓮又道,“你們若再把這無辜的少女殺了,那是血上加血!”納蘭仍然不語,冒院蓮一陣狂笑,朗聲說道:“我們只道公子人如其詞,明朗皎潔如碧海澄波,不料卻是我們看錯了#瑚告公子,我們就是‘女賊’的同黨,公子若不是留我們,我們就此告辭!”納蘭容若衣袖一拂,站了起來,指著冒浣蓮道:“你明日隨我進宮!”冒浣蓮喜道:“就請借筆硯一用。”張華昭即席揮毫,寫了滿滿一張信箋,封好交給冒浣蓮。向納蘭容若一揖到地,飛身便出!
納蘭容若最喜結交才人異士,更何況冒浣蓮這樣文武全材,清麗絕俗的姑娘。他見冒院蓮笑語盈盈,神思一蕩,忽然想起那個“粗粗魯魯”的另一個“園丁”,問道:“你那個同伴呢?”冒浣蓮道:“他在外面接應昭郎,不進來了。”納蘭容若道:“他放心你一個人和我進宮?”冒浣蓮笑道:“他雖粗魯,人卻爽直。我極道公子超脫絕俗,他將來還要向公子致謝呢!”納蘭容若細一琢磨,心中了了,微笑說道:“你們英雄兒女,真是一對佳偶!”其實他心裡的話卻是“你這可是彩鳳隨鴉!”冒浣蓮滿懷喜悅,含笑答道:“多承公子稱讚,只是我的本領可比他差得遠呢!”納蘭公子知道她對那個“粗魯”園丁,相愛極深,心內暗暗嘆道:“緣之一字,真是奇妙。每人都有他的緣份,一株草有一滴露珠,這真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他神郎氣清,情懷頓豁。問道:“你們成親了沒有?”冒浣蓮道:“尚未!”納蘭公子笑道:“你們異日成親,我必不能親臨道喜,今日我就送你一件薄禮吧。”說罷在牆上取出一柄短劍遞過去道:“此劍名為大虹,是一個總督送給我父親的,聽說是晉朝桓溫的佩劍,他們說是一把寶劍。你拿去用吧。”冒浣蓮拔劍一看,只見古色斑讕,但略一揮動,卻是寒光耀目。心中大喜,正想道謝,納蘭公子袍袖一拂,笑道:“若再客套,便是俗人!”自進內房歇息去了。冒浣蓮見納蘭公子如此灑脫,也不禁暗暗讚歎。
多鐸的死訊也傳進了宮中,可是卻遠不如外間引起那麼大的波動。那些宮娥嬪妃,愁鎖深宮,外間的事情,幾與她們漠不相關,多鐸的死,不過是給她們添了一些茶餘飯後的閒談資料,談過也就算了。
多鐸是三公主所熟悉的人,她初聽到時,倒是微微一震,可是她的心中,正也充滿愁思,多鐸在她心中,並沒有佔什麼位置。塞滿她心中的是張華昭的影子,起初是新奇和刺激,漸漸,張華昭的一言一笑,一舉一動,都在回憶中重現出來,緊緊地吸著了她的心靈。
三公主住在“欽安殿”,位居御花園的中央,秋深時分,楓葉飄零,殘荷片片,寒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