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南北遍地開花?何時,我能為家鄉的興旺發達添磚加瓦?一個人找不到自己的遠方是可怕的,有了遠方也就有了人生追求的高度,而一旦有了追求,遠方也就不再遙遠。
如同往常一樣,每逢週末蘇苗青就拿著自己負責的“星心對話”欄目的稿件,去“祖氏信報雜誌社”校搞。
週六下午,她又從一點一刻一直忙到四點,近三個小時的電腦工作,使她的眼睛發乾發澀,她起身揉揉眼,站立窗前凝神眺望遠處的市景。
“治朝,我又給你買來了你愛吃的必勝客比薩,治朝——”門被猛地推開,蘇苗青扭頭一看,是梅剛!
“怎麼是你?”蘇苗青有些奇怪,國花今天下午沒出去玩也沒加班,她一直在家裡待著,這梅剛不去找她,來這做什麼?
“怎麼是你?”梅剛也很詫異。
“我在這做兼職編輯,在工作,看,電腦裡的稿件還未校完呢!”
“原來這樣,治朝去哪了,不,祖治朝去哪了,你知道嗎?”梅剛好像有些慌亂。
“他好像今天下午不會來了,他說出去辦點事,臨走時還叮囑我走時一定要把門鎖好,怎麼,你找他有事?”
“啊,嗯,沒——沒什麼——事,只是——給他送點吃的,他平時工作忙,老顧不上吃東西。”梅剛說著,把手中的快餐紙袋放在桌上,他一時尷尬得臉紅一塊白一塊。
“國花讓你送的?”
“不,不——不是的,啊,嗯——是的……”蘇苗青見他語無倫次,不好再說什麼了。
“你做你的事吧,我不打攪你了,東西放在這,你要餓了,就吃掉好了,我要走了。”他說著開啟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苗青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半,祖治朝始終沒有回來,別的編輯今天都沒來,所以工作室始終只有她一個。這時肚子似乎對她開始抗議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個快餐袋,拿出一塊沒有絲毫餘熱的比薩餅,剛放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她突然想起了郝楠。記得,在上大學期間,她總是喜歡在圖書館裡看書或寫東西,有時忘了去食堂打飯,總是郝楠幫她打好送來;到了週末,家住前門的郝楠,也總來學校陪她一起寫東西,還時常在前門大柵欄給她買來她最愛吃的小點心——桃酥,因為怕在公交車上被人擠碎了,總是一路用雙手捧著……想到這裡,她不禁潸然淚下。
到家九點半了,國花在她的房間裡睡熟了。蘇苗青上前幫她掖了掖被子,突然發現國花的眼角和臉頰有明顯的淚痕,摸摸她的枕頭,還有溼乎乎的感覺。她剛哭過。蘇苗青心裡“咯噔”一下,是什麼事能讓這個“樂天派”如此這般傷心?平時不上班,她總被新鮮春筍般的“男友”用“大轎”抬走,往往一天一宿不見蹤影。最近卻有些反常,不上班時,她“閉門謝客”,待在家裡愣愣地發呆,偶爾也會如同往常一樣“天使般浪漫一回”,但很快總會恢復平靜。她想到了梅剛,莫非他們吵架鬧分手?梅剛發現她的濫情?或者他們有什麼誤解?不可能的,國花可是一點兒都不把梅剛放在心上。她不可能為他茶飯不思,傷心落淚的。人,有時就是這樣啊,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會去珍惜。
遺失的古典 第四章(15)
蘇苗青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怎麼回事,再仔細打量一下國花,突然發現她最近消瘦許多,那圓潤的面頰竟露出了顴骨,雖然她有時仍同往常一樣大呼小叫的,但心思敏銳的蘇苗青還是可以從她臉上看到竭力隱藏的憂鬱。蘇苗青憐憫而心痛地望著腮邊掛著淚花的朋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雖是她的閨中密友,但她不說,自己也不便追問。
自從那天從香山回來,蘇苗青自己也多了一份心事,也總是不自覺地發呆,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梅林的音容笑貌。上班時,也常走神,甚至於和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