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足,眉目間的霸氣漸長,一臉春風得意。轉回頭再看自己,走著跟他完全相反的路。方樂斌無神的笑了笑,跳上公交車去花田醫院。
走到花田醫院的住院部,方樂斌正要進門,卻發現自己今天可能是中了咒。才在電視裡見過,害得他連早餐都沒有吃完的孫鵬正跟一對夫妻邊說話邊從樓上下來。方樂斌倒吸了口涼氣,伶俐的躲在一邊看著孫鵬跟那對夫妻說著話走出住院部。連電視都能上,他現在是個有些名氣的律師了。還以為他現在春風得意應該坐著高檔車在高檔寫字樓裡抽著洋菸喝著洋酒,見著那些身家不菲的客戶。想不到在這種貧民區還能撞見他。
不知道剛才孫鵬看到自己了沒,不管有沒有看到,方樂斌的心情已全部被毀,身體有種被抽空的虛脫感。他往樓梯上方看了一眼,沒心思再去上什麼課,轉身走出住院部避過孫鵬坐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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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樂斌坐在家裡看書,一本書看了很久都還停留在第一頁。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又想起從前的事。他狠狠的捶了捶腦子,走到客廳開啟電視。也不知道是哪個臺,正在放滿口現代對白的古裝劇。他努力的將自己的情緒融進白痴的劇情裡,終於分散了心神。
趙衛國出現在方樂斌家門前的時候,方樂斌著實大吃了一驚。他搬到這間舊小區裡住了很久,家裡從來都沒有客人。偶爾有人敲門的,只是派出所裡來調查人口流動情況的片警。
“方老師……”趙衛國提著只沉甸甸的塑膠袋擠了一點笑出來,很不自然。幸好人不難看,所以假笑也笑得不難看。
“你怎麼找來的,有事嗎?”方樂斌把人放進屋。
“我今天中午就下班了,看您沒來醫院,就想您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是有什麼事。地址是我打電話問學校,學校值班老師告訴我的。”趙衛國把手裡的塑膠袋放在茶几上。
“我偶爾也想休息一下,畢竟現在是暑假。”方樂斌心情不大好,說話的語氣有點衝。
趙衛國低下頭有點窘迫的站在客廳。方樂斌沒叫他坐,他也沒坐,吸了口氣:“不好意思。”
方樂斌意識到自己有點遷怒,口氣緩了緩:“坐吧。”
趙衛國坐下來,方樂斌去拿水。
“您不舒服就休息吧,不用忙,我就來看看您,馬上就走。”趙衛國又站起來。
方樂斌圖省事從冰箱拿了罐啤酒給他:“別‘您’來‘您’去了,我還不至於那麼老呢。”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趙衛國每句話總能被方樂斌挑出點毛病,坐得有點侷促,低下頭手掌平放在大腿上。看他現在安靜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出最初見到他時竟然那麼凶神惡煞,相反的還有幾分沉鬱的氣場。
“我早上有點不舒服,所以沒有出門。也忘了跟你打個電話說一聲。”方樂斌扁了一下嘴,對著這樣的人也火不起來,編了個籍口搪塞他。
“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我早就該謝謝您……你的。正好今天下午工地上停電提前下班,我就趕緊去醫院。所以……”趙衛國尷尬的笑了笑。
方樂斌心裡也明白他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心裡不爽要找個機會發洩。搶白了趙衛國幾句,輕鬆了許多。又覺得自己這樣也實在不怎麼厚道。他看著趙衛國乾坐著,替他拉開易拉罐:“不好意思,我語氣不好,跟你賠禮道歉。”
“您……你太客氣了,其實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趙衛國摸了摸口袋,看了一手機,“方老師還沒吃晚飯吧,我想請你吃個便飯,園園的事一直都沒跟你道謝。”
“不用了。”方樂斌看著趙衛國洗的發白的藍色T恤,領口都有點變形了。趙園園從出事到現到有接近兩個月,見過趙衛國也有十幾二十次的樣子,他一直就是兩三件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