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充足的理由,明嘲暗諷的排擠沈平雅。原本那些和沈平雅同一戰壕的庶出女孩,也因為這樣的事對沈平雅有了另外的看法。鬧歸鬧、爭歸爭,能把嫡出小姐逼得上了吊,這位沈家庶出小姐的手腕也太厲害了些。這樣的人,哪個敢和她正經交往?冷不盯後背捅你一刀,非死即傷!
沈平雅氣得跳牆,卻不敢再往下說。如果再說出沈世雅和二孃在馬車裡不知說了什麼,沈世雅從馬車裡掉了出來,馬突然驚了,車輪碾碎了沈世雅引以為傲的右手。以至沈世雅回家就自吞砒霜茶自殺,好不易返過來後又撞柱自殺,夜半上吊……那真是沒法子再見人了!
“唯今之計,小姐只有清者自清。”房媽媽是沈平雅的乳母,在朝學館裡近身侍侯的。外頭的傳言有多兇,房媽媽怎麼會不知道?若在南江自然不必怕,沈世雅以前的行徑是有目共睹的,都知道她是個潑辣貨。可現在不行了。且不說沈夫人舍了沈家,沈世雅又落了殘疾,就只在東京地面,也是人家的地盤。
沈平雅也覺得如此。除了每晚氣得狠了砸砸枕頭,白日上學依然如往日一般,該怎樣便怎樣。這樣過了幾天,便又有人疑惑,是不是其中另有隱情?
但真相到底如何?這個學期是沒戲了。
臘月十五,朝學正式放假。
沈世宗自然是要回青蓮別苑和母親妹妹同住的,沈平雅按計劃是要回南江的。可東京與南江省中間的東江省卻出了亂子,青陽郡青峰山上出了禍匪,打家劫舍攔截過往車轎,鬧得十分厲害。這種情況沈平雅哪裡還敢回南江?區湄江派人來書,讓女兒到京城沈府老宅裡暫居,看年前有沒有法子,若還是不成,只好讓沈平雅一人在京了!
接到母親的書信,沈平雅驚得半天不敢置信。且不說那京城沈府的老宅多年不修,很是破舊,裡面除了平常照應僕人三四個,連個正經丫頭僕婦都沒有。就只母親居然不上京來的情況,就已經驚得沈平雅張口結舌了。父親是藩學,非朝廷詔令,不可離任。母親這般……難道沈夫人臨走前聘來的那個姨娘這樣厲害?居然逼得姨娘不敢離開父親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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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幹什麼?”
沈世宗看完南江家奴送來的訊息後,心情很是愉悅。轉頭來看妹妹,就見世雅正拿著剪刀在裁一方紅紙,桌面上有擺好的幾個成品……比對一下青沅的手藝,沈世宗不無感嘆:“世雅、你這窗花自己瞧瞧就罷了,可千萬不要貼出來。”
大年下的來家裡串門的人肯定會有,別人沈世宗不知道,賀世靜那個丫頭肯定會來找世雅玩。這樣的東西……“好好,哥哥錯了,好不好?”見世雅不高興了,沈世宗趕緊哄妹妹,又仔細瞧瞧之前剪好的。心下微笑,柔聲勸慰:“你別太急了,這右手換左手,哪裡是一朝一夕的事?你這半年來的進展,已經讓母親哥哥覺得很是心慰了。”
原先沈世宗可不敢這麼明白的說這事,但自從那日從王府回來後,世雅說的一番話卻讓沈母聽得立時掉下淚來。
“母親兄長疼愛世雅,世雅怎麼能只顧自己不管其它?母親放心,世雅會好好用心,再不讓您傷心了。”
沈世宗聞言也覺得眼中酸澀,世雅真的長大了!
摸摸妹妹鴉羽一般的柔發,沈世宗笑得舒心:“年前街上亂轟轟的,待過了初三,哥哥帶你上街如何?說來到京半年了,你還沒正經見過東京的模樣。”
一個錯勁,岑染差點把手剪了。心下想笑,東京?東京長什麼樣,姑奶奶早瞧過了。富士山迪斯尼……唔,這裡是盛華朝了。
“你這小丫頭,又在笑什麼?”
“不笑什麼?”岑染說得清淡,可眼底亮晶晶的神采哪裡瞞得住?沈世宗當即一陣好撓,兄妹兩個圍著桌子好打一頓,累得沈世雅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