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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後,岑染決定這次正正經經地看向秦瀚:“三公子的美意,沈世雅願領。只是這個貴客可以在西涼呆多少年?”你什麼時候會改心思?畢竟剛剛才佔了便宜,不是嗎?
這才應該是沈世雅的風範嗯!
秦瀚挑眉微笑,眼露讚賞:“秦瀚是涼國公多少年,貴客就可以呆多少年!”
這樣的期限?
岑染又讓怔到了,莫來的氣場逼得呼吸有些急促。轉頭靜靜,扭回頭來才要說話,卻見秦瀚目如火電般的盯著沈世雅,頰上不由泛起微紅,心下有些氣惱。可是:“我能相信你嗎?你為何又要這般?”剛才都說了,可以有辦法佔有沈世雅。
秦瀚不再在炕邊坐著,站起身來行到地下,負手站於窗外,推開半扇,冷風吹拂進屋,吹散了所有的曖昧,只餘清醒。
“西涼現在沒有對抗華昭和盛華的力量。你在這裡當貴客,對西涼利大於弊。可是如果我想打別的主意,那麼西涼危矣。”別的不說盛華那邊肯定會翻臉,昭帝也不是吃素的。秦瀚心頭苦笑,當個涼國公,容易嗎?
原本該大大的籲一口氣的,可岑染卻在聽完秦瀚充足的‘理由’後,心境有些淒涼。
亦下得炕來,整肅衣冠,卻在摸到發上的無尾素釵後,呆呆的又怔了一會子後才說:“我可以幫你,卻不會幫你做手雷大炮。秦瀚,我只能努力盡我所能,讓西涼儘快農產豐碩,今後不必再為糧草過度憂心。僅此而已。”
說得可真明白!
秦瀚覺得嘴裡有些苦,可還是點頭了:“如你所願!”
“願這個朋友,我沒有白交。”
頭一次,如此主動的向秦瀚伸出手來吧?岑染可以大概肯定是第一回。
所以,當秦瀚若有喜歡的前與她擊堂時,岑染覺得手心有些發燙。但秦瀚立時的話語卻讓岑染讓這突來的一點點曖昧,忘了一乾二淨。
“既如此,就不必廢話了。沈小姐,這便是我西涼的局域圖。”
105、刺心
西涼的地型其實很有趣,崑崙和祈連山左右並夾,山勢高聳入雲又直壁陡峭,唯一的出入地便是葫蘆口。正經的一夫當官萬夫莫開。葫蘆口內涼州的地型先窄後松,山川交錯。用在戰事上確實是很好的一個守禦防衛之地,可論起民生就差勁些了。
尤其在以農業為主的盛華?
可耕種的土地太少,平川更少。西涼州境內還算好些,靠近州邊的平灘上因為水源稀少,便是種了也沒有太大的收成。而過了平灘便是戈壁沙海,再往那邊便是高昌了。
西涼州女子身強體健,所以家中大多多產。張著嘴哇哇要吃的孩兒一輩輩越來越多,可是土地卻只有那麼少。
想起來都是樁頭痛的事啊?
看完涼州地域圖,岑染很惆悵。因為在和平社會里計劃生育是解決這種問題最好的辦法,可是放到這種地方,戰爭隨時會開,需要大量的新生力量補充兵源,那麼多生是順應天意。可是嘴咧?咕咕叫的肚子咧?
“有辦法嗎?”
秦瀚可是聽秦平沆說過,沈世雅從天一閣得了一本農書。上次到天一閣,更是看到她隨便想開哪個櫃子就開哪個櫃子,哪怕裡面都是些認不得的‘天書’也看得稀鬆平常。威後?秦瀚看看制錦堂正廳上的題版,她老人家天縱英才,應該會給秦家留下些希望吧?
岑染嘆了一口氣,手指劃過青羊皮卷製成的地域圖,這張圖極大,畫得又非常仔細,可見是經年之作。這麼多山啊?
“可以告訴我,涼州每年的糧產有多少?需耗有多少,虧空多少擔嗎?”
她還真是敢問,不過秦瀚的心情卻因為這樣不合情的問題明媚了幾許,看看桌面,從一邊的折本裡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