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又笑著眼睛嘰喳喳:“我不信你不知道?”沈世宗疼妹妹,如今在京裡已經是風名卓著了,哪會不和妹妹交待這種事?一派正興,卻不料沈世雅話出奇招:“你要再拿我打趣,我就告訴人說,你喜歡我家哥哥!”
啊!
賀世靜臉上頓時燙得炭瓦似的,回手就擰沈世雅。岑染才不怕,張嘴便要說話,嚇得賀世靜趕緊捂她的嘴。可憐兮兮的模樣落在別人眼裡自然好奇,賀世靜是塊出了名的爆炭,怎麼今兒栽到這個沈世雅手裡了?
左箏便是第一個得趣的,過來笑問:“這是怎麼了?世雅,世靜欺負你了?”
賀世靜一處吃了憋已然不悅,這會見左箏也這樣,立時便還嘴:“表姐也太偏心了,才成了人家媳婦幾天,胳膊肘往外拐,也得緩幾天啊?”
左箏哪裡會怕賀世靜的嘴,輕搖手指:“這話才錯了,嫁雞隨雞。如今世雅才是我的正經表妹,你才是往外拐的那個胳膊肘!”
屋裡一堆小姐頓時笑了個嘻裡嘩啦,賀世靜吃了虧自然不幹,不過也知道自己鬥不贏左姐,便坐下拉沈世雅的袖子,故意放高聲:“你幫我贏她,贏了她,我明兒帶你去泡溫泉去。”東京城南有一處泉眼,水溫滾滾養質甚高。因被修在了皇家別苑裡,所以周遭院落哪家要引泉水,須得請了旨才做數。賀家便有那樣為數不多的恩旨,一到冬日天寒,常有親朋前去借趁。
賀世靜話才一出口,立刻惹來一片不痛快,幾個交情好的立時打趣犯酸,賀世靜倒也不推託:“這樣也好,今兒誰把我表姐說得還不了嘴,羞得跑出屋去,我就帶誰去。”
這便有些難了!
在座的皆是未婚女孩子,偶爾幾個婦人也是剛成親不久的,哪裡有那樣的臉皮說些羞人的話逗新媳婦?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閉了嘴。左箏瞧得爽快,眉眼飛挑看自家表妹,看吧,誰敢幫你?
賀世靜看著實在氣悶,便狠勁搖沈世雅,一派裝乖賣可憐。岑染饒不過她,便只好說了:“你實是找錯人了,你要對付你表姐,幹什麼和我家嫂嫂過不去?我家嫂嫂,我哥哥疼都來不及,哪裡饒你這樣?惹得我家侄子打你了吧。”
怪沒頭沒腦的話,屋裡先是一靜,爾後便一堆人噴笑出來了。
左箏第一個不饒串了過來,捏了沈世雅的小耳往起拎:“我那日倒是白歡喜了,可憐見的老天爺怎麼就給了我這麼個可人疼的小姑。不想竟是看走了眼。”看這舌頭利的!
岑染最怕人拎耳朵,哪怕換個身體也一樣,連忙討饒:“哥哥救命!”因聲音低,屋子裡又一片嘻笑,旁人倒聽不清,賀世靜卻是聽真的,立時便對旁邊的媽媽講:“快去通知你家姑爺,就說他家母老虎要吃了他家妹妹了。”
一邊的媽媽哪裡不曉得主子們在嘻鬧,自是不肯挪動地方。
賀世靜見玩不下去,救下沈世雅,準備再開戰。可岑染捂著耳朵,甚是可憐,一副屈人之兵的模樣,惹得賀世靜笑也不是、不笑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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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雅這副身體,如今仍然脫不開湯藥。是故鬧得差不多快午膳了,提前兩刻便離了花廳。出來得有些早,林媽媽和翠浼皆不在跟前,不過岑染卻也不急,定南侯府統共就這樣大,從花廳到那處小閣還能走丟了不成?
定南侯府的風致極佳,一路行來著實見了不少梅樹,落英繽紛,春雪融融,風景很是嫵媚!岑染今天心情不錯,因為昨個兒終於把一本帳看完了,雖然看得眼睛不是眼睛,脖子不是脖子的,可到底算是過了一關。母親很欣慰……母親,岑染停了停足,想想那個稱呼,有些發笑。才半年多而已吧?竟然已經可以把沈夫人很自然的喚做母親?岑染,莫非你已經把自己當成沈世雅了?你不想再回到那個號稱自由的年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