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小了。你可得操著點心!”世勤的婚事是十八歲那年訂下來的,可之前考量了多少人家女兒?長子出息,韓夫人是喜歡。不過到底更喜歡小兒子!
“世勳的性子活潑好動,若娶個賀小姐那樣的回來,我可不依。”雖說一母同胞,不存在出去分著過的事,可世勳那脾氣,不找個人勒著是不行的。“你瞧著……世雅如何?”
王韁才洗漱了,正靠著床板眯眼,聽韓夫人這麼一說,卻是頓時睜眼。凌厲眼鋒嚇得韓夫人回喘了半口氣,才道:“我這不還是為了你好。世雅是小姑的嫡女,若世勳娶了她,那便再沒有人說你這定南侯的位子來得不正了。況且世勤和世勳感情極好,也斷不會因為這個分心思。”
有了充足的理由,韓夫人說話的聲兒便又高了些:“再說這樣對小姑也好,世雅的那個身子,雖然說出來不算什麼大麻煩,可到底是缺了些的。放到誰家,難道還能比放在咱們家更穩妥的?”我這個做婆婆的都願意了,你幹什麼……
韓夫人還想說什麼,卻在王韁越來越冷的眼神下終是封了口。話雖停下了,可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這樁兩家都好的事,幹什麼王韁這副嘴臉?
王韁側身出去看看屋裡窗外,把韓夫人往懷裡一摟。韓夫人臉色才緋,卻不想王韁在她耳邊低語:“我只說一遍,咱們家放不下沈世雅。”
韓夫人頓時瞠目。
警醒
不管仕農工商,居家過日子,女主當家理帳是頭一樁事。
自那日後,沈世雅便不再窩在西院裡‘自憐自艾’,主動要求幫母親整理家務。沈夫聽了極其欣慰,頭一樁事便是教沈世雅如何看帳!
岑染雖然上大學時攻的是舞蹈專院,北舞。但是在那以前可是正經十一年教育,算帳?岑染丁點不擔心。滿懷豪情卻在看到沈夫人拿出來的帳冊後,驚得目瞪口呆。看了兩眼帳冊,翻了幾頁,再抬頭看沈夫人,再低頭看帳。張口結舌的樣子把沈夫人看得直笑,一邊媽媽丫頭也跟著直樂。
王媽媽是沈夫人身邊的第一得力助手,自然曉得其中的關鍵,指著帳冊給小姐解釋:“我的好小姐,這帳薄子可和書裡是不一樣的,連朝學裡都有專門教的,想做好了可不那麼容易。您瞧這數字……”
〡 〢 〣 〤 〥 〦 〧 〨 〩 十?
岑染摸摸腦門,猜得出來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嗎?可幹什麼好好的數字不用,非掙脫出這麼個東西來?仔細瞧瞧,倒是形象。可是……有些太形象了!
看繁體字時,岑染倒沒覺得如何,意料中事。可是這麼個帳冊,太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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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節下,年前時誰家也忙得一團,年後卻是漸漸有空閒出來了。朝廷裡初八開卷,朝學裡卻是過了十七才開學的。
沈世宗在學裡人緣極佳,過了初三便天天有人喚出門去。吟詩看曲、作對頌詞皆是風雅。初六這日,沈世宗應了同學上官世亨的邀,結朋伴友去京中一家極有名的書館。這清風樓平時是書館,一二三層皆有不同評書段子可聽。可每月三個十日卻另改了用途。飽學仕子們紛紛駐足,談古論今高議暢辯,最是熱鬧。
因店家過年休息五日,所以正月初的第一場抗辯會便選在了初六。
沈世宗之前來聽過兩場,很是喜歡。這日上官世亨做東,請了五六個學裡朋友一道來聽。葉世沉、李霄庭、韓士林皆在其列。大家約好了在朝陽街口聚頭,然後一起到清風樓。
過個年頭,沈世宗半月沒有見葉世沉了。見面便先躬手,十分禮敬。這樣禮數倒讓葉世沉覺得有些赦然:“沈賢弟若再這樣,便是真外道了。”
沈世宗也覺得似乎如是,笑著起來了。一行人到清風樓前時,左右拴馬柱上已經是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