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立怔住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不……不是說xiǎo林沒動手嗎?”
嶽清蘭繼續說,語氣tǐng沉重:“如果起訴,可能要判十年左右有期徒刑。”
陳志立愣愣地看著天huā板,一言不發,顯然在考慮這一嚴峻的事實。
嶽清蘭又說:“這幾天我也在想,江雲錦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如果想送人情,案子可以不移送過來,他既然移送過來了,這裡面就有文章:我違法放縱xiǎo林,依法辦案什麼的就談不上了,瀆職的大魚xiǎo魚也別去抓了;我依法辦案,讓區院正常起訴xiǎo林,肯定要得罪你老書記,你老書記也就不會支援我辦瀆職案了。”
陳志立想了好半天,用力閉上眼睛,長長嘆了口氣:“清蘭,你難啊,真難啊!”
嶽清蘭懸著心問:“老書記,您……您看我該怎麼辦呢?您發個話吧!”
陳志立心裡啥都明白,想了想,不無痛苦地道:“沒什麼好說的,xiǎo林現在成了人家手上的一個砝碼了,打你也打我啊!我看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就讓區檢察院依法去起訴。我陳志立這次認了,他xiǎohún球也是自作自受!”
嶽清蘭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老書記,那……那就太謝謝您了!”
陳志立嘆息說:“謝什麼?啊?你是依法辦事嘛!”搖搖頭,卻又說,“清蘭,想想我也後悔,xiǎo林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怪我呀。過去有我這面破旗遮著,不少人就寵著xiǎo林,現在到底把他寵到監獄去了。教訓,深刻的教訓啊!”
不論陳志立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出於自己的sī心要把餘可為拉下馬,還是出於公心,要維護法律的尊嚴,一個難題總算解決了。而且,解決的契機很好。
送走陳志立後,嶽清蘭憂鬱的心裡多少有了些寬慰。
但就在她心裡多少有了些寬慰的時候,作為她真正的有力支援,蕭宸卻寬慰不起來。
他剛才接到大伯從京城打來的電話,大伯在電話裡還算委婉地教訓了他幾句。大伯告訴他,爺爺才去不久,如今正是為爺爺爭取身後哀榮、地位的關鍵時刻,而爭取爺爺的哀榮和地位,對蕭系現在和將來,也是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的。在這樣的時刻,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是蕭家目前最應該做的,而不是反過來,把自己的人都bī成外人,甚至bī成對手!
蕭宸說了目前彭城案情的主要情況,大伯聽了,忍不住嘆息道:“我就奇怪了,你以前的那些手腕手段都到哪兒去了?也跟那個xiǎo檢察長一樣發楞子了?你不是最擅長順勢而為的嗎?先把案子斷下來,平息民怨,然後你這個省委副書記、紀委書記大可以暗中追查下去,這個案件裡面涉嫌瀆職的也好,涉嫌貪汙**的也罷,通通處理掉!啊?你說說,哪一個你不能事後把他們繩之以法?何必一定要糾結在這個事後分個青紅皂白呢!”
蕭宸的手腕手段當然都在,但他不得不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大伯,你知道我本來就是學法律的,我是會靈活運用一些手段,但那都是在不違法的前提下。而現在跟以往不同,如果我按照剛才你說的這樣處理,我當然可以很輕鬆的做到,但有兩點:一,劉鐵山一條命肯定要搭進枉死城了;二,法律的尊嚴被我這個學法律出身的紀委書記自己一腳踏得粉碎了……大伯,這兩點我都沒法接受,我辦不到。”
第028章 抓捕
第028章抓捕
彭城,太湖賓館。
彭城市委書記唐旭山,市檢察院檢察長嶽清蘭,市公安局副局長伍成勳同時出現在省委副書記、紀委書記蕭宸下榻的1701包間。
蕭宸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疊材料,但他沒有開啟來看,而是仔細地聽著三人的彙報,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