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黯然,“安琪,我知道不該同情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一個青春正好的十九歲少女,在國內最頂尖的大學讀書,美貌不凡,又是豪門繼女,將來一定會有錦繡的前途。可現在,牢獄生活將完全撕裂這一切,名譽,前程,美好的未來,都在逐漸遠離她。
這果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嗎?
唐安琪一時沉默,隔了一會才伸手輕捏季心潔的臉頰,“你這樣善良,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如果不是關明宇及時趕到,季心潔的人生又何嘗不是被徹底毀掉了?一個生活艱難的孤女,要立足於社會本來就要比常人更辛苦幾分,要是真的遇到了那樣可怕的事,該要怎樣活下去?
以陸青青那樣歹毒的心思,以她出手就是致人於死地的行徑,三年零六個月的刑期,唐安琪還嫌太輕了。
她認真地望向季心潔,一字一句地說道,“心潔,我要你明白這一點,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相信我,這件事還沒有結束,那些要對付我的人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而在我身邊的你,也許還會再次受到波及。”
善良的美好品質,在陰謀算計面前,會是負累。不可能每一次都有人前來相救。也不可能每次都只受些皮外傷,這次是唆使搶劫和強姦,下一回也許就是要人命。
季心潔微微一愣。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唐安琪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說。“這是場事關幾百億美金利益的戰爭,不死不休。很抱歉將你捲了進來。而且恐怕現在再讓你抽身也已經晚了,既然這樣,不如你就跟著我好好搏一搏,等將來有實力了……”
她慢慢抬起頭,直視著季心潔的眼,“天恆集團,羅家。明宇哥的父親,你爸爸媽媽的意外,我知道你心裡有懷疑,那些謎底,我們一起去解開吧!”
季心潔的身子猛地一震,“你……你都知道了……”
唐安琪點了點頭,“我在查陸雪琴的時候,關聯的資料裡有羅家的一些資料,明宇哥父親的死因太過離奇,你爸媽的那起車禍也有疑點。”
她想到季心潔家中擺放的日曆上始終都停留在兩年前的那個日子。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吧?
季心潔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她伏在唐安琪的肩膀上抽泣起來,等到哭夠了才抬起淚眼朦朧的臉,一邊用紙巾擦乾眼角殘留的淚痕。一邊說道,“是,我懷疑,很懷疑。我爸他雖然喜歡喝酒,但卻謹守著開車不喝酒的原則,不管多讒,他都會剋制住,更何況那天車上還有我媽在,可出事之後,**卻在他的血液中檢測到了大量酒精成分。”
她睜著眼淚,轉臉過去,對著唐安琪說道,“可那是不可能的!我爸的工作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媽因此變得小心謹慎,她不可能知道我爸喝酒還同意他開車,絕對不可能!”
當時警方的檢測報告充分證明了季連生酒後駕車的事實,在事故過後的車子裡,也的確能很輕易就聞到酒氣,因為監控錄影並沒有令人生疑的地方,最後警方很快就以酒後駕車交通意外結案。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季心潔就算心裡懷疑,也無從下手推翻。
但天恆集團卻成了她心底最大的噩夢。
在季連生過世之後,天恆集團的法務部再一次耍賴,並沒有依照合約上給付保全組高額的身故賠償金額。事故發生時並非上班工時內自然是藉口之一,但更令人無法接受的理由是,季連生公車私用,造成公司財產的極大損毀,兩相抵消,賠償金一分未給。
季連生夫婦的存款不多,因此季心潔為了以後的生活,不得不分心學業,出外打零工以供養自己的生活所需。但比關明宇要幸運的是,季連生總算給她留下了一套市中心的房產,令她不至於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