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地位尷尬的棄子,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香檳金色的百褶風琴連衣裙,白色的香奈兒腰帶,celine的杏色高跟鞋,D&G的寬邊太陽眼鏡,空氣中香氛怡人,陸青青拿起手包“砰”一聲將公寓的門合上。
不多久之後,地下停車庫內緩緩駛出一輛紅色的奧迪TT,很快消失在拐彎的街角,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兩輛普通的轎車正一路尾隨。
唐安琪望著老王最新遞過來的資料笑得狡黠,“所以,這就是昨天她一路停留過的地方嗎?天嶽街海岸路交界處的ATM取款機,威北路的建築工地,博明路的露天咖啡館?然後還有閒情逸致和東吳大學的學長約會,甚至一夜未歸?”
她挑了挑眉。“這些地方……該是跟她買兇有關,她昨天不過是想要更加謹慎地確認一下附近的攝像頭。但……這位叫廉永生的學長……”
一定有什麼陸青青非見他不可的理由。
老王連忙回答,“監控記錄我已經拜託朋友調出來了。現在事務所的同事正在解讀資料。但對方昨天的表現十分自信,應該行事前做過偽裝,恐怕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他想了想又補充說。“警局那邊,張建國一口咬定是他看到季小姐露白的錢財。才臨時萌生了搶劫的意圖,按照一般的執法程式,如果他堅持這樣口供,其他涉案人員也沒有改口的話,很快就會結案。”
涉案人員全部到案,對方供認不諱,除非證據確鑿。否則到現在做了的那麼多,都是白費。
但唐安琪卻並不懊惱,她笑著說,“就算是做過偽裝,也有查證的辦法。確定了她是哪天取現改裝的時間段,然後以此類推測算她離開公寓的時間,如果是在家裡就完成偽裝的,那麼她所在小區的攝像頭一定會拍到些畫面。”
她語氣微頓,“如果是在中途變裝,那就更簡單了。這幾天就辛苦你了,務必要儘快將這些都查到。”
在到處都佈滿各種監控攝像頭的城市中,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和哪些人透過話。在網站上搜尋過什麼,經過過哪裡,做了些什麼,只要查得足夠仔細,什麼都不能逃脫。
老王離開之後,唐安琪上網進入東吳大學的bbs,輸入了廉永生這個名字,在跳出來的一大堆帖子裡,她仔細地分析著有用的資訊。
廉永生,東吳大學計算機生命與科學系,與遠赴國外的徐彥斐是同班同學,但與之不同的是,廉永生的身上還罩著另外一層神秘的光環:他是去年網路安全權威刊物評選出的新秀人物。
唐安琪喃喃自語,“陸青青,你在廉永生的公寓呆了一整夜,是為了讓他做什麼呢?檢視交通監控記錄?刪除銀行取款資訊?還是……”
她輕輕搖了搖頭,廉永生是安全界的後起之秀,作為東吳大學重點培養的核心人物,他應該懂得愛惜羽毛,假若他真的幫助陸輕輕作這些事,不僅違背了安全精神,也觸犯了法律,他不會拿前途去冒險。
除非……除非他愛陸青青,愛得要死。
唐安琪迅速地在搜尋欄中輸入了“廉永生,陸青青”,出乎意外,跳出的訊息零散碎落,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她不肯死心,重新輸入了“徐彥斐,陸青青”,卻意外在這兩個人參加的校內活動照片中,發現了廉永生的身影。
幾乎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光彩照人的徐彥斐和陸青青在舞臺的正中央,而角落裡卻總有一雙閃著光華的眼睛對準了臺上的那對金童玉女,那眼睛屬於廉永生。
唐安琪輕輕笑了起來,“原來……是暗戀啊!”
“什麼?”身後忽然傳來冷沉的聲音。
唐安琪嚇了一跳,回過頭去看到熟悉的那張臉,有些嗔怪地說道,“怎麼事先沒給我打電話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