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季熱度遠高過前幾季,除去“嘉賓顏值討喜”的功勞,更多是託周正歧張雅驄cp粉的福。一夜上了六七條熱搜,多半都帶著“周正歧”“張雅驄”“甜”這三個關鍵詞。
零星有人摸到她微博,私信留言警告:“姐姐人美心善,麻煩離我家那兩隻遠一點!”
但大部分觀眾們對陳縱這個不速之客也還算溫柔。也許有人在別處罵她——陳縱隨手搜了一下,只條頭條文章拉踩女嘉賓氣質——重點關注了她和張雅驄。具體說什麼她忘了,只記得兩句點睛之筆:陳縱“應酬氣”很重,不像張雅驄,有吃穿不愁的“貴氣”。
陳縱把這話抄在了小本本上,決定下次要寫網友拉踩女明星,就這麼照著寫。
雖說節目比往年幾季火,倒也沒有破圈跡象。
不夠,遠遠不夠。說實話,陳縱有些失望。
爸爸聽說陳縱要上節目,一早叫了院裡相熟的叔叔阿姨關注著。但他顯然自己都沒有好好收看節目,打影片進來,只問,“你們兄妹兩上在同個節目上碰面了,私底下有見過嗎?”
陳縱答爸爸,“見過。”
陳自強又問,“你周姨王叔都一集一集看了,還關注了節目微博。聽說小陳是後頭替上來的,他是因為看到你在所以來的?”
陳縱道,“我哪裡知道?”
“你沒問他?”
“他想說的自然會說。”
沉默片刻,終究還是繞不過那個問題,“他爸曉得他上節目吧?”
“他名氣那麼大,總要被抓著做些文章。”
陳自強哦了一聲,“你周阿姨說,節目裡幾個小夥子都還不錯。”
陳縱笑道,“能上這節目的,個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贏在起跑線,所以才能年紀輕輕就比同齡人光鮮。”除了她,她沒有任何身份背景,是個草莽。
陳自強道,“你周姨說,可要抓住機會。院裡那批小孩,就差你的酒沒吃上了。看看別人白小婷,每天騎電動車帶兩個女兒去跳中國舞。”
周姨聲音遠遠傳來,“別帶上我,我可沒這麼說。”
陳縱道,“我上頭不還有個子夜,哪裡輪到催我?”
陳自強說,“沒法與他比。”
這話叫周姨不歡喜:“還不是我們一起看著長大的,哪兒就不同?大作家生的小孩兒,就比我們的多長根指頭?”
陳縱笑了,“周阿姨,這屬於是六指兒,畸胎。”
“陳金生生個畸胎,還不正常?”陳自強上了年紀,脾氣益發古怪,對老情敵更是沒半點好話:“那封建餘孽,從建國初開始娶老婆,娶了幾十年,三房太太沒生出半個囫圇兒子,只要是個男娃兒,不是憨憨,就是癱瘓。就像老王生物課上講的,多半有什麼y染色體基因缺陷。五十九流年行大運,得了個陳子夜,還不好好惜福,給他造的。” (注:憨憨,方言,指智力低下疾病。)
周姨:“子夜生得是真好,從小又乖,又聰明。”
陳自強誇誇其詞,“要是是我兒子,那小子豈止今天這個造化?”
周姨:“我記得你那一年託關係,找了兩個在市裡旅居的很出名的臺灣老師,每個週末送他去昆城學畫學字,那幾個老師怎麼說來著?說一般人讀一流文章,寫二流小說。他小小年紀,讀二流文章,也有一流感悟,聰明得像個妖怪。”
“那幾個老師原話是這個樣子講的,”陳自強弔書袋,“‘多智近妖’。私底下還跟我說,“‘怪不得陳金生不高興。皇帝當久了,自然喜歡好控制的。’”
“一家子都有病。”
……
陳縱結束通話電話,拒絕收看周姨與爸爸傾情演繹的《傷仲永》。
翻看了一陣手機——沒有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