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駢不應該會做出此等損人不利己的事。”
“不錯,大將軍也是這樣說的,此事應該另有其人。”
“那姨父沒有辯解嗎?”陳海詫異道。
“非是大將軍不想為自己辯解,實在是,實在是大將軍如今已經相當於禁足府中,門都出不來了。”無憂搖頭苦笑一聲。
這個結果實在是出乎陳海的意料,他眉頭緊鎖,一時陷入了沉思。唐正一生馳騁疆場,為大虞立下汗馬功勞,忠心自然不用說的。擅動賄賂銀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又是如何走漏的風聲?如今有別有用心之人,挑了如此巧妙的時機攻擊唐正,目的是什麼呢?
陳海思索半晌,卻是不得頭緒,“此事與我也有關係,我得去見見姨父。”陳海皺眉道。
鎮國將軍府今日氣氛與陳海上次來見到的明顯不同,門前的守衛數量竟是往常的兩倍之多,不過卻是分成兩股陣營,一股與陳海上次見到的一樣裝束,另一股則個個身著黑甲,手持兵刃,目光冷冽的站在將軍府的大門外。
陳海遠遠地瞧見這陣仗,心中微微一凜,這多出來的守衛應該就是朝廷派來的監視唐正禁足府中的禁衛了。不過,陳海很快定了定神,好在自己手中持有將軍府的印鑑,還是順利地進入到了府中,邁進將軍府的一剎那,陳海心中的一塊巨石也悄然落地——看來皇帝並沒有真想把唐正怎麼樣,否則,那些禁衛就不會放任自己進出了。
一旁的無憂倒是無視那些禁衛的冷冽眼神,想必若是無憂願意找茬的話,他的眼神可以更加冷冽,進了府後,無憂反倒不陪著陳海了,藉口自己有事便溜走了。
陳海在府裡的下人的引路下,穿過曲折的迴廊,繞過清幽的庭院,陳海來到了花園。遠遠的只見唐正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外披灰色狐裘,正悠然地在花園裡教兒子唐敬南下棋。此時已經是冬日,花園裡其實也沒什麼景色可看的,但想必唐正是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小侄拜見姨父姨母,問姨父姨母安。”
唐正聞聲抬起頭來,眼中滿是笑意,“你來了。”
“是,回來後一直有些事脫不開身,今日得空,就過來看望下姨父姨母。”
唐敬南倒還是那番虎頭虎腦的模樣,朝著陳海問了好,陳海也回了一句。唐敬南便又催促著父親趕快教自己下棋了。
姨母柳氏坐在一旁的亭子裡看著爺倆個在棋盤上殺的不亦樂乎。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彷彿為他們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光輝。
陳海輕咳一聲,微笑著說道:“姨父興致倒是還不錯。”
“一直都很忙,對孩子的陪伴少了些,現在終於有時間在家裡頭待著,也能好好陪陪他們了。” 說完,唐正溫和地讓陳海坐下。
陳海靜靜在在一旁看著唐正和兒子對弈,其實也算不上對弈,更多的是唐正教兒子如何執子,如何佈局,也不知道七八歲的孩子聽懂了沒,反正最後唐正將手裡的黑子扔進棋盒裡,又輕輕拍了拍唐敬南的腦袋,柔聲道:“去玩吧。”
唐敬南乖巧地點點頭轉身一頭扎進了母親柳氏的懷裡,柳姨母知道陳海來此必然是有事和唐正相商,朝著陳海說了幾句,便帶著蹦蹦跳跳的唐敬南走開了。
“喝茶。”唐正親自給陳海倒了杯茶。
陳海也不客氣,接過茶水品了一口,“好茶。”
“這可是貢茶,我這裡還有一些,你喜歡的話,待會兒走的時候帶一些。”
今天天氣不錯,前幾日的雪也已經化盡,太陽明晃晃的,曬在身上有些暖和的感覺。唐正讓左右侍奉的僕人全都退下,花園裡就只剩下唐正和陳海兩個人。
“我聽無憂說姨父這邊現在處境不太好。”陳海開口道,“倒是我害了姨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