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刀暗記’可是你刻上的?”
雪兒見問,不由心裡一凜,暗忖:“他如何知道?”
他突然想起花樹間的那條人影:“莫非是他?”
一個可怕的意念在雪兒的腦際閃過,心說:“他在暗中盯我,為什麼?莫非他是昨夜那
些惡人的同黨?”
雪兒心念及此,立即凝氣行功,力貫雙掌,蓄勢待發,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盯在
吳琪坤的虯髯黑臉上,似是要看穿他的心。
吳琪坤見雪兒久久不答,而且兩眼突然精光電射,眉間帶煞,心裡不由一驚,暗忖:
“這小娃兒,怎的恁小年紀,便有如此純厚的內功修為?”
賽李達——這個粗中有細的漢子,在思忖間,已猜透了雪兒的心意。
他先鬆弛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才和聲問:“小兄弟,請不必多疑,我只問你‘金刀
暗記’可是你刻的?”
“是又怎樣?”
“如果是的話,我想向你問一位我心裡念念不忘的人。”
“誰?”
“金刀大俠。”
“金刀大俠?”
“怎麼,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雪兒的頭,搖的像個波浪鼓。
賽李達吳琪坤的臉上,也顯示出一種頗為不解的神情。
俄傾,他又似有所悟的繼續問:“小兄弟,這個暗記是誰教你的?”
“是我父親。”
“那柄‘白金匕首’是誰送你的?”
“也是我父親!”
這時吳琪坤的身體已漸漸由椅上站起來,臉色激動,聲調顫抖:“令尊大人的臺甫
是……”
雪兒見吳琪坤激動的情緒,漸漸上升的身體,已然起了疑心,今又見他問起父親的名
字,更認為所料不差,不由怒火中燒,猛地由椅上立起來,同時大聲怒喝道:“廉守義!”
“咚”的一聲,雪兒眼前的半截黑塔不見了——
吳琪坤已筆直的跪在雪兒的面前,同時顫聲道:“果是我救命恩人的公子到了,廉小俠
請受在下吳琪坤一拜。”
雪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不知該如何應付?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本能的拉著吳琪坤粗而結實的右臂,不讓他拜下去,並焦急的說:“請快快起來,我
真讓你把我鬧糊塗了。”
吳琪坤立起身來,垂著頭,恭謹的說:“金刀大俠廉老前輩,待我有救命之恩,久圖思
報,苦無機會。”說著一嘆:“今日小俠前來,反而使我險些鑄成大錯,造成萬死莫贖之
罪!”
雪兒聽了,更是不解,心說:“真怪,為什麼我來了反而讓他險些造成萬死莫贖之罪
呢?他說的金刀大俠,真是我父親嗎?”
心念間,不由又注視了眼前的這位大朋友一眼。
卻見他面色蒼白,神情激動,額角上豆大的汗珠,正簌簌的滾下來!
其實雪兒怎會知道,他這位相貌兇猛,心地善良的大朋友,正想到中午對他兩次舉掌,
幾乎劈下的一幕呢?!試問,他的心裡,怎不惶恐?怎不驚悸?
雪兒看了,不由關切的說:“你有什麼事,請坐下來說吧!”說罷,不由又迷惑的問:
“你說我父親是金刀大俠嗎?”
“是的,金刀大俠正是令尊大人。”
吳琪坤說著,緩緩坐在椅上,抬頭望著雪兒,繼續道:“廉小俠……”
“不,我不喜歡你這樣稱呼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