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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同方孺離開荊州之後,他便獨身遊覽江湖,直至到了瑤韻織夢遇到綠綺姑娘,感其琴藝高超琴聲和諧,便時常留足於此,與其切磋琴藝。與其說是切磋實際上二人常常共譜一曲,實是難得良偶。

周柯見二人眉目傳情,心中更是嫉妒的很,因此對景秋暝頗有微詞。

周柯也亮出古琴繞樑,說道:“綠綺姑娘,我用我的繞樑與你的綠綺共彈一首‘春江花月夜’如何啊?”說罷便將焦尾琴趕到別處,將自己的繞樑放下。

景秋暝自然明白,心中也是憤懣,見周柯不懂禮數,心下反感,說道:“傳說楚莊王當日捶碎繞樑琴,琴身碎為數段,從此繞樑絕響。現下此物恐是贗品吧。綠綺與焦尾皆乃聖物,怎可與贗品俗物一同合奏,真是笑話。”

周柯大氣,此琴是他多年至寶,今日被人說成笑話,立刻勃然大怒,說道:“你敢瞧不起我的琴,不如你我比試比試,再定誰人的是俗物。”

景秋暝自信滿滿道:“好,若誰輸了從此不許踏入瑤韻織夢半步,更不許與綠綺姑娘同奏。”

二人擊掌訂約。

微風穿過窗戶,飄來濃濃桂香,怡人心魄。

驟然間,風力變大,濃香刺鼻。

只見周柯面帶嚴肅,淡藍色的長衫灌滿了風氣。

靈性等人與綠綺退到屏風之後,眾人見周柯內力渾厚不禁暗自叫絕。

周柯氣盛,他揮手而彈,琴音陣陣,聲色高昂,語音回撤。

景秋暝不慌不忙,他諗知周柯內力無窮,自己未必是其對手,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只聽繞樑琴聲於空中迴盪,十指急彈,音樂氛圍緊張。一首曲調訴說“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昔日長城戰,鹹言意氣高。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風沙塞外的戰場,將士們策馬揚鞭,劍指蒼穹,各個視死如歸,與敵人展開一場血戰。

秋暝手落七絃之上,起先曲調平靜安逸,一時波濤四起,哀怨絕倫,彷彿女子低吟著“關塞年華早,樓臺別望違。試衫著暖氣,開鏡覓春暉。燕入窺羅幕,蜂來上畫衣。情催桃李豔,心寄管絃飛。妝洗朝相待,風花暝不歸。夢魂何處入,寂寂掩重扉。”

邊塞奮勇作戰的將士們聽到家中妻子的萬里相思,不禁感傷落淚,無心戀戰。

周柯惱怒,他氣灌全身,一時緊張迸發而出。

頓時,只聽“轟隆”巨響,綠綺香閣的“西子浣紗”屏風被內力震成兩半,倒在地下。

眾人目瞪口呆,唯有周柯神情依舊緊張,不理眾人。

綠綺一時蛾眉微蹙,她走到二人中間,說道:“你們在奴家的閨閣裡鬥什麼,要分個高低就到外面去。莫要附庸風雅,隨心所欲。”

雙琴音落,二人面有愧色。

只見景秋暝口吐鮮血,面堂發白,已被周柯內力所傷。

周柯道:“今天不算輸贏,你先養好傷吧,下月十五咱們‘莫干山’再行比過。”

景秋暝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可沒問題,就怕你自己忘了。”

周柯知道自己糊塗,便對綠綺說道:“你做見證人,若我違約就算輸了。”

綠綺點頭而示。

···

周柯來杭州已久,一直寄宿於抱朴道院,道院掌教與其祖父曾是故交,周柯便寄住於此。他日日不眠,便為道院畫三清相或是抄謄卷文,以此回報。

葛嶺

抱朴道院

古樸靜謐,玄然道意

西廂

周柯一人獨坐古藤椅,一人靜思。

開啟所有窗門——

窗外燭燈已滅,黑漆一片。安靜無聲,黃葉落地輕聲可聞。

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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