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臻跟他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自然對他非常的瞭解。
見他如此反應;笑著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怎能讓姨丈和姨母伺候你?那是大不孝啊,大不孝!”
“唉,你先聽我說完,這急脾氣,得改一改才行!”
宿劭是個沒什麼耐心的小孩兒,磨嘰不過蔣光臻,砰的放下茶杯;“你到底說是不說?”
“好好好;服了你了。我說就是了。”蔣光臻清了清嗓子;“你看啊;這二門裡和二門外,是有差別的吧?這你總是懂的吧?”
宿劭白了他一眼;“講重點!”
“咳咳。”蔣光臻又清了清嗓子;斟酌著用詞,這宿劭的腦回路可是異於常人,說的不對他心思了,他能立刻翻臉不認人,才不管對方是誰呢,唉,這話如何說即能讓他理解,又不會挑著他翻臉呢?
“其實啊,這丫頭吧,伺候起人來,比起小廝可是強的多了。”
蔣光臻還沒說完,宿劭就“呵呵”了起來,“丫頭比小廝強?你聽誰說的?你看看你那幾個丫頭,有一個好的沒有?成天不是哭就是撒嬌,年紀一個二個的都老大不小了,也不嫌害臊?毫無榮恥之心!煩都煩死了!”
蔣光臻半張著嘴,被宿劭說的一口唾沫嗆在了嗓子眼裡,“咳咳”的咳嗽了起來,這次不是清嗓子,而是真咳嗽了。
他被宿劭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幾日的忐忑,皇上的恩賞果真如趙蔓箐預料的一般,賜到了丞相府。
名義在趙蔓箐的眼裡,特別的牽強。
表彰鄭丞相忠君和厚義之舉,又賜了林夫人一個“貞淑夫人”的頭號。
這些也就算了,關鍵是特特單獨又賞了一副玉如意給了趙蔓箐。
接了聖旨,趙蔓箐讓紫墨捧著玉如意先回去蕉晴院,自己則跟著林夫人進了瑞紫堂。
林夫人站在屏風處,指了指自己的對面的羅漢榻,示意趙蔓箐坐。
趙蔓箐曲膝謝過,挨著榻邊坐了下來。
雲清伺候著林夫人進了內室卸了大禮服,綠藤則在外面伺候著趙蔓箐。
林夫人換了常服轉出內室,嘆著氣坐在了趙蔓箐的對面,吩咐了雲清倒了茶,就揮手讓她們都退下去。
綠藤看了眼趙蔓箐,趙蔓箐對著她笑著點了點頭,綠藤這才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林夫人看著綠藤關了門,才轉頭看著趙蔓箐笑著道:“綠藤這丫頭現在可真聽話,以前我總還覺得她最頑皮,你鄭伯伯偏喜歡她,說她性子活潑,伺候你最合適不過。”
趙蔓箐笑嘻嘻的點著頭,回應道:“我可喜歡綠藤和紫墨姐姐了。”
“你喜歡就好。”林夫人笑著指了指茶杯,讓她喝茶。
看著趙蔓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才道:“今兒個皇上特意賜了你如意,你可有什麼想頭?”
趙蔓箐在相府已經有些時日了,對林夫人說話直來直去已是習慣,見她如此問,倒也沒有很驚訝無措。
垂著眼簾兒認真的想了想,趙蔓箐細聲細氣的詢問道:“嬸孃,不瞞您說,前些日子見到皇上,我就打算著……嗯,我就想著能不能搬出相府去。”
“搬出去?你想什麼呢?”林夫人倒是被趙蔓箐嚇了一跳。
趙蔓箐趕緊擺了擺手,解釋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嗯,就是那天見到皇上,他跟我說了好些我聽不懂的話,什麼女子理孝賢,什麼容德於才,什麼……有益宗室什麼之類的,我都聽不太懂,只是鄭伯伯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安,我也覺得這話聽起來不是很好聽,只是皇上說的話,都得是好聽才行,所以,我就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