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喚翠玉的小丫頭柔聲應了“是”,就伺候著文青葉去了淨房。
“哦,對了,把我那妝匣子也拿去,一會兒淨了面,沒有香脂塗,臉該皴疼了。”
翠玉趕緊頓住步子,又應了是,這才吩咐廊下侍立著聽候吩咐的另外的小丫頭去拿沈玉嬌的妝匣子去了。
就這麼幾個姑娘熱熱鬧鬧的在威遠將軍府吃了午飯,又鬧騰了好一會兒,沈玉嬌才依依不捨的送了趙蔓箐幾個回府。
文青葉帶著一眾護衛侍從僕婦丫頭浩浩蕩蕩的直接回了禮部尚書府,鄭雲芸幾個則回了丞相府,
去瑞紫堂給林夫人請了安,林夫人先打發了趙蔓箐和鄭雲芸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只留下了鄭芸菲,說是要詢問一下上課的事兒,鄭雲芸有些緊張,溜著眼珠兒就是不肯走,最後還是林夫人板著臉訓斥了幾句,這才不情不願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趙蔓箐帶著紫墨進了蕉晴院,又吩咐金橙去別院跟綠藤說一聲兒,今兒個肯定回不去別院了,還是明兒個吃了早飯在說這事兒吧。
紫墨吩咐初晴和金蘭伺候趙蔓箐沐浴,自己也下去快速沐浴更衣。
趙蔓箐洗浴出來直接進了西廂房,這會兒是一點兒睏意都沒有了,還不如看看書,初晴拿了帕子遞給金蘭,金蘭跪在香榧榻後替趙蔓箐絞乾頭髮,初晴則快速的泡了茶,又要了寫茶點進來,放在榻几上,從書架上,把趙蔓箐要的書遞了過去。
趙蔓箐慢慢翻著書等著紫墨。
可紫墨還沒到,鄭芸菲卻來了。
趙蔓箐趕緊起身兒迎接,鄭芸菲顯然也是沐浴過的,衝著她擺了擺手,“不用起身了,我坐過來,咱們說說話。”
趙蔓箐點了點頭,示意初晴在去泡茶,又吩咐金蘭去點盤清神香,看著丫頭們退了下去,趙蔓箐揚了揚手,讓著鄭芸菲坐在自己對面。
鄭芸菲踢了鞋子,揮手讓秋桂退了下去。
一會兒的功夫,初晴和金蘭就泡好了茶,又端了幾盤茶點上來,金蘭在燻爐裡點了香,趙蔓箐這才笑著道:“你們先下去吧,有什麼吩咐,我再叫你們。”
初晴一愣,金蘭垂著頭曲了曲膝,初晴趕緊跟著曲膝行禮,和金蘭一起退了出去。
看著初晴管好了房門,趙蔓箐笑著道:“菲菲姐姐喝茶吧,這茶還是我從揚溪地帶過來的呢。”
“你這兒的什麼好東西,我那兒沒有的?紫墨可都給我們送過去了呢,不過,初晴泡茶是一絕,我倒要嚐嚐看。”鄭芸菲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趙蔓箐也笑眯眯的抿了口茶,她知道,鄭芸菲是想跟自己說說話,自然也不會再打岔兒。
“箐箐,今兒個我碰到點兒事兒,沒法兒跟芸芸說,你也知道,芸芸最疼咱們家人,如果跟她說了,我怕她那脾氣上來壓不住,如果再惹出點兒什麼事兒,更是讓家裡難為。”
趙蔓箐對著她點了點頭,沒有接話,等著她繼續說。
鄭芸菲倒也沒有在意趙蔓箐是否接話,只嘆著氣繼續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從小兒我就知道自己身份不比芸芸,在我還兩三歲的時候,姨娘就跟我說,我跟芸芸是一樣的,也是不一樣的,芸芸是嫡出,我是庶出,嫡庶之別的規矩讓我在心裡牢記,並且,姨娘還說,母親為人非常豁達善良,只要我守著規矩,不去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就會過的很好,比誰家的庶出女兒都過得好。”
趙蔓箐默默的點了點頭。
“可是啊,我還是妄想過,如果我和芸芸一樣,也是嫡出,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會不會也能像芸芸那樣,由著性子長大?”
“容忍、謙讓、隨和,是我們女兒家必須學會的東西,以前我母親在世的時候,就經常這麼教導我的。”趙蔓箐細聲細氣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