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的舉動吧,這會兒還是古代嘛?難道是有原始又開放的習俗?
鄭雲芸撕了一塊棉花糖塞到嘴裡,笑嘻嘻的解釋道:“邊吃棉花糖邊過橋,是祈福的專案之一,象徵著新的一年,擁有一顆像棉花一樣柔軟的心,日子可以過得無比的甜。”
“那鐵石心腸的,豈不是就沒法兒過甜蜜人生了?”趙蔓箐也舔了舔棉花糖,笑著問道。
真是新鮮的說法,不過,這是她來了豐國京城之後,第一次無所顧忌的邊吃東西邊說話,是該高興值得紀念一下。
“那是當然!佛經裡不是說過嘛,不論如何輪轉,永遠都不要忘了自己那顆原本柔軟的心!人如果一旦連感情都沒有了,凡事兒都是硬著心腸,那還不成了一臺架子了?只要我們去蹬一蹬,她就按照步驟開始幹活了?”鄭雲芸肯定的道。
她這個形容……
趙蔓箐不得不承認,鄭雲芸雖說有時候脾氣執拗這點兒確實是毛病,可她為人豁達聰明這一點兒,確實算是難得少有,更何況她如今才只有十一歲。
她的意思是,有鐵石心腸的人的人生,活的只會像一臺機器,每天重複的幹著自己那鼠目寸光裡的丁點兒事情,看到的,想到的,永遠都是隻有那一丁點兒,蹬一蹬,她就要來跟你糾葛了,但不蹬它,它就永遠無事兒可做,不論到哪兒,它關注的永遠都是自己那方寸之地的人物,有些人的仇恨,甚至就算死了重來一次,也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究竟做過些什麼,而只是一味的埋怨仇恨別人蹬踏自己,視野不開闊,人如何走得出自己原本的限定?如何讓自己的人生過得搖曳生姿?侷限了自己,它永遠只希望別人看到它的搖曳生姿,她的目的,都是架構在別人對它的看法,而沒有真正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屬於自己的甜蜜。
但這個真的是觀點不同,阮玲玉的死,就是因為她的感情,前有僱主家的四公子,後有懂女人的大老闆,皆為當時有社會地位有錢的人,她敗在了“外在”之上,最後為了一句“人言可畏”而踏上了黃泉之路,而同時期的影后胡蝶,卻是無所謂別人的言論,只照著自己的心意自己的夢想而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死時,還笑著說了一句:“胡蝶終於要飛走了。”
趙蔓箐對於這條習俗,非常的認同,新年新氣象,如果人們都能夠擁有一顆柔軟的心,也不會有那麼多類似於阮玲玉一般助紂為虐幫助她那位前夫和她識人不清去給人當了小三,最後弄得自己沒有好結果的事情了。
柔軟的心,是類似於偉大的母愛而絕非是爛好人老好人般溺愛、虛榮、捧殺的心。(作者飄過:囉嗦一句,不要溺愛孩子,其實那是害了他,鼓勵和鞭策都要適度,讓他們學會自己思考;不要因為家長的溺愛,而讓自己迷失了方向,媽媽不欠我們的,反而是我們欠了她。)
過豐順橋小廝們是不可以上橋的,這過橋有個講究,就是男子不得陪同或過橋,只有女子們才可以步行過橋,以祈禱新的一年家人健康平安,還有一點兒,是趙蔓箐今兒個才知道的,這過順豐橋,還有一個寓意,就是待嫁的女兒家們,都可以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好郎君,夫婦和合。
趙蔓箐偷著眼,看了一眼鄭芸菲,只見她神情似是有些緊張,也不看四周,只盯著橋頭那兩個表情憨態可掬的小石獅子一個勁兒的猛瞧。
“好了,姐姐,別看小獅子了,又不是沒見過,咱們得快點兒了,說是最晚申末要到咱們府的燈棚呢,這會兒的,都要快未時末了。”鄭雲芸拉了拉鄭芸菲的胳膊,讓她牽好趙蔓箐,自己則牽了趙蔓箐另一隻手,然後又回頭囑咐丁大等人,“我們最多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回來,你們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吧。”
丁大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小姐們當心著些,小的們就依照二小姐的吩咐,等在這兒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