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笑著擺了擺手,“南平王妃早到了一個時辰,說是在家也無事兒,就進宮來幫著皇后娘娘擺宴,這會兒的都在裡頭說話呢。”
靖北王妃聽說南平王妃早到了,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她平日裡沉默寡言慣了,心裡也不喜歡應酬,可這宮宴又是給皇后娘娘賀壽,她沒法逃避,這會兒聽說自己的兩個大姑姐都在,也就不那麼緊張了。
一路跟著引路的小宮女往重華殿的西北角走去,趙蔓箐瞥了眼已經安靜裝淑女走在靖北王妃身邊的劉芳菲,就移開了眼,悄悄湊近鄭雲芸問道:“皇后娘娘不在這兒嘛?”
往常進宮,都是直奔宴會的宮殿,還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還要被叫去說說話的。
“當然不在!哪次她不是排場極大的出現在咱們面前啊?皇后娘娘住在聚繡宮,離重華殿也不遠。”鄭雲芸伸手把趙蔓箐拉到自己身邊,“你看看那個劉芳菲,還不是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你跟我還隔什麼距離,咱倆一起走。”
趙蔓箐對著她笑了笑,兩人現在身高差不多高,再也不用像小時候那樣說個悄悄話,一個得彎腰一個要墊腳尖兒了,想想時光就是如此無情的東西,總是那麼匆匆的就從我們身邊溜走,再也回不來了,留給我們的,只有腦海中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點點滴滴的回憶。
陳皇后最喜歡聽人家說的就是她多麼多麼的賢德,賢不賢,德不德的,趙蔓箐不知道,“閒的”倒是肯定的。
眾人在聚繡宮的宮門口停住了步子,趙蔓箐餘光四處的看著,隻身子不敢再亂動,她似乎聞到了點兒不一樣的味道,什麼味兒呢?
眾人像是教科書上的示範圖一般的前後列隊整齊的垂頭侍立,等著人來宣召,大概站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有侍女前來宣召,宣召的侍女趙蔓箐面熟,這不是那年在相府燈棚看到的那名侍女嘛。
侍女跟幾年前相比,老了好多,只是依舊帶著得體的笑,“王妃、夫人,小姐們,皇后娘娘請各位進殿說話。”
“謝皇后娘娘。”眾人依著規矩,在殿外就要跪地謝恩。
趙蔓箐穿著神色的石榴裙,也不怕髒,跪了甚至不用拍打塵土,也看不出裙子髒來,可站在前面的劉芳菲就不同了,她的裙子是淡紫色的,很不耐髒,這一跪一站的,整個膝蓋處就沾染了灰塵,但在侍女緊盯著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好的怎麼拍打自己的裙子,只難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靖北王妃扭頭看了劉芳菲一眼,“你去後面跟姐妹們一起吧。”後面一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隱在後面,可以趁人不注意拍打一下髒了的裙子。
可劉芳菲顯然心眼不夠,聽不出靖北王妃的畫外音,以為靖北王妃嫌棄她裙子髒了丟人呢。
口氣雖然是溫和恭順的,可態度卻讓人哭笑不得,“舅母,芳菲怕,還是跟舅母一起芳菲才不緊張。”
靖北王妃脾氣好,但卻是不是話多的人,也不囉嗦,既然劉芳菲自己不樂意,她也懶得去跟她解釋,林夫人站在靖北王妃身側後半步的距離,嘴角強忍著還是抖了抖,估計是被這姑娘蠢的想笑還得憋住。
鄭雲芸笑著瞥了眼趙蔓箐,趙蔓箐對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跟著兩名侍女穿過雕鳳朝陽的烏木殿門,轉過架著象徵著皇家的明皇底富貴花來雙面繡屏風,前面才豁然開朗。
趙蔓箐跟著鄭雲芸一絲不苟的按照劉嬤嬤的教導邁著小碎步平穩的前行,這時候趙蔓箐才明白,這腰間掛著壓步確實有用,不然一個不小心步子邁大了,可就得出洋相了。
殿內傳出呵呵呵的說笑聲,沿著百寶閣進了內殿,趙蔓箐抬速的溜了一眼,南平王妃,鄭芸菲都在,鄭芸菲算是皇家兒媳婦,跟另一位正紅宮裝的女子一起站在皇后娘娘的側後方,那位應該就是煦王妃了,也就是那個不知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