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心了,這些嬸孃都交代過了,紫墨細心,交給她也都放心,表哥不用擔心我。”
鄭繼陽笑了笑,伸手拍拍趙蔓箐的發頂,“母親可交代過你去寺裡住幾日?”
“嬸孃說,八關齋戒是日行之齋戒,問了我的意思,我想著怎麼也得為父母多盡點兒心,就和嬸孃商定了七日。”
鄭繼陽點了點頭,目光溫柔的看著趙蔓箐,語氣溫和的道:“那等過了七日,我去接你回府。”
趙蔓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起來,微微動了動身子,笑著搖頭道:“表哥學業繁重,還是先把心思都用在春闈上好,我也就是去寺裡住上七天,嬸孃說了,她親自去接我回來,表哥放心就是,我這兒真沒什麼事兒。”
鄭繼陽晃過神來,垂了垂眼簾兒,金橙眼明手快的過來幫他換了杯熱茶,又退回去垂手侍立著。
趙蔓箐衝著她感激的一笑,轉回視線,看著鄭繼陽問道:“表哥這麼晚回來,可見到鄭伯伯了?”
鄭繼陽又喝了口茶,想了想,才嘆氣道:“父親最近正忙於幫皇上重新擬定兵權管轄之策,你也知道,南平王府跟咱們府上,是表親關係,南平王世子宿遜雖說這是布政使的職務,可到底也是統轄了一定的兵權,可大殿下也不知是被誰挑唆,居然想要領兵從金門港入揚溪地,唉,這事兒說到底,也是皇上教子無……咳咳,南平王世子託了父親,畢竟那金門港是他的管轄範圍,若是無上命,他怎麼辦都是個大不敬。”
趙蔓箐微微皺著眉,仔細聽著鄭繼陽凌亂的話,抽絲剝繭的理出了頭緒。
鄭丞相這是因為自己不得不領了南平王世子的人情,南平王世子送了人情給鄭丞相也順便要了些回報,借了鄭丞相的口,道了大皇子的不是。
大皇子聽誰挑唆?哼,大皇子能聽誰挑唆!宮裡的娘娘除了大皇子的母親皇后娘娘之外,其餘娘娘皆是出身世家大族,背後的勢力絞盤勾結,可世家再如何顯赫,她們生的兒子也只是個庶出,她們自己也只是個妾,再貴也是妾!
捧殺?誰有這個本事可以捧殺皇后娘娘唯一的兒子,皇上唯一的嫡子?還能捧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大皇子想領兵揚溪地,目的到底是要劫了威遠將軍的軍功,還是要制約宿遜手裡的兵權?
背後之人怕是想要一石二鳥,一箭雙鵰的吧。
趙蔓箐轉頭示意了金橙,金橙眼珠半轉就明白了趙蔓箐的意思,悄悄潛退了金蘭等人,只自己站在屋內百寶閣旁邊垂手伺候著。
趙蔓箐看著人都退了下去,轉頭看著鄭繼陽,低低的問道:“鄭伯伯可有何具體的打算?”
鄭繼陽眼裡閃過絲驚訝,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父親說,臣忠於君才是正道,制度上的事兒,只要制約得當,都可以為君所用。”
皇上這是想挑起鷸蚌相爭,自己得那漁翁之利了。
鄭丞相既然明白忠君之道,而且現如今從皇上的態度來看,也應該是信任器重於他,那這鷸蚌相爭的火,就不會燒到丞相府來。
趙蔓箐微微放了心,這鷸畢竟是自己給鄭丞相招惹來的麻煩,如果真的引火進了丞相府……趙蔓箐心裡疼的一縮,她能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是真的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她幾乎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安全感。
鄭繼陽看著燈下趙蔓箐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泛出的濃濃愁緒,心疼的勸慰道:“你別多想,不提父親只忠於皇上,就是母親那裡,靖北王府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南平王也不是那愚笨之人,皇上自然明白這些,如今怕是想引那有心思的人出來罷了。”
趙蔓箐點了點頭,是啊,鄭丞相一介平民出身,短短數年,就能坐到丞相的位置,並且還能讓皇上摒棄了之前的左右丞相而隻立他一人,這等心思和本事,自非凡夫俗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