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箐,端起茶杯,仔細看了看,笑了起來,“這杯子居然是汝窯的瓷器,看這通透度,也是精品?”
趙蔓箐笑著點了點,“六爺有眼光,可不是精品嘛,這套茶具還是我姐夫專門找人給我燒的定製款呢,姐夫說,也就是這樣精緻的茶具,才配得上雨後的新茶。”
孫彥輝眼珠左右瞄了瞄,笑著奉承道:“可不是,都說五爺最是講究氣韻,在這些精緻的東西上,也最是講究。”
“姐夫哪裡是講究的人?我們不過是借了姐姐的光罷了,姐夫寵愛王妃姐姐,自然對我們這些家人姐妹的都好。”趙蔓箐擺著手笑道。
孫彥輝被趙蔓箐笑的如置身於迷霧之中,只被她如朝霞初綻的笑顏感染的也跟著微笑起來。
蔣光淮暗暗瞥了孫彥輝一眼,輕輕咳了咳,孫彥輝嚇得趕忙低了頭,也不敢再去看趙蔓箐的臉。
“聽說,你小時候是在揚溪地長大的?”蔣光淮伸手輕輕撫了撫順紋如金絲般的金絲楠木長几,輕聲問道。
趙蔓箐心裡暗暗鬆了口氣,能問她,這事兒就不復雜,點了點頭,神情似是有些哀傷的道:“六爺有心了,竟是看一眼這金絲楠就能知道我小時候在揚溪地長大,以前總聽說有人一葉知秋,如今竟是能親眼見到,六爺的細心,著實令人佩服,我父母是在我三歲多的時候去世的,姑姑算是我唯一的親人,在我父母去世之後,姑姑嫁的人家也不是太富裕,沒法子,就把我託付給了鄭伯伯,鄭伯伯憐惜我年幼,就把我接到了京城,一直在城外的莊子裡,那會兒我太小,身子不好還有些認生,不願意在相府生活,後來大了點,我想回去祭拜父母還有外祖父,鄭伯伯就託人讓我回去了一趟,再後來回來,就一直沒有再出過遠門,也不知道族裡的長輩是不是能幫忙祭祀?”
“當時你姑姑怎麼會不把你託付給族裡的人?”
趙蔓箐“唉”了一聲,微垂著頭,聲音低低的解釋道:“都窮,也是沒法子。”
蔣光淮若有所思的看著趙蔓箐,輕輕搖了搖頭。
宿劭耐著性子,忙完了部裡的差事,打發了川北去給昶王彙報一聲,自己則帶著小廝緊趕慢趕的直奔金鼎軒,抓了個量酒茶博士問了,沒成想趙蔓箐已經回府去了,蔣光淮和孫彥輝也早就走了。
“他們是一起走的嘛?”宿劭蹙著眉頭,盯著量酒茶博士問道。
“沒有,六爺和孫大爺先走的,我們東家和掌櫃的商量事兒,一直到半刻鐘前才走。”量酒茶博士躬身長揖,陪著笑回道。
宿劭狠狠的甩了一下袍子,直衝出去,翻身上馬,也不理會急奔著衝出來送他的人,徑直打馬離去。
長福隱在牆角的陰影處,皺著眉頭思量了一會兒,招手叫來自己的貼身小廝,低低耳語吩咐道:“去相府,在後角門處找紫墨,跟她說一聲……”
小廝點了點頭,又小聲重複了一遍長福的話,這才去後院牽了匹馬出來,打馬去了相府報信去了。
長安侯府正院上房裡,高架上的牡丹含著苞,羞澀的微垂著頭,等待著時機華麗綻放,陳家老祖宗半躺半靠在貴妃榻上,身上蓋了層紫底繡富貴花的薄棉毯子,由著小丫頭們慢慢垂著腿。
“老祖宗。”陳老祖宗身邊的秦媽媽擰著眉頭又喚了一聲。
陳老夫人臉色微顯陰沉,垂著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