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聊了一會,安先生年紀不大,卻是個難得聰明又通透的女人。”
謝藍河笑了笑:“娘都跟她聊什麼了?”
“就是隨口問了問香殿的事,安先生也沒跟我端架子,順著我說了幾句,還安慰我,叫我別多想,說香殿的事有你操心呢。”藍七娘說著就看了謝藍河一眼,“藍河,娘問你,你是不是真打算對鎮香使動手?”
這些年,藍七娘雖身在謝府,但對香殿的事,多多少少總知道一些,有時候謝藍河也會特意下來聽聽她的意見。和清耀夫人比的話,藍七娘的智慧和眼光並不遜於清耀夫人,只是她命不好,即便謝藍河坐上了大香師的位置,謝藍河也不能讓他父親將正妻休了,將藍七娘扶正。即便謝藍河敢提出這種要求,藍七娘也絕不敢答應。
這天下,不是每個人都能與世為敵。
謝藍河沉默了一會,才道:“誰也不敢肯定鎮香使真的失去香境能力了,他畢竟是廣寒先生……不管他是抱著什麼目的回來的,如今是最好的機會,若是等天下無香這件事過去,我想再動他,怕是更不易。”
藍七娘卻搖頭:“你若真想殺他,就不該幫天下無香那些人。”
謝藍河不想藍七娘再為這等事傷神,正要開口把這個話題帶過去,藍七娘卻按了按他的手,接著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白焰確實已經失去了一切,包括以往的記憶,這等情況下,他憑什麼還敢回來?即便安先生不會對他不利,難道他就不怕開陽殿和搖光殿的人,不怕當年被他清理出長香殿的那幾個大家族?除了我們謝家,還有李家,還有百里氏,都在虎視眈眈呢。”
謝藍河見藍七娘執意要說這些事,只得順著她道:“就是天樞殿的人,也都暗暗猜測,他回來是為了奪回安先生的位置,只是安先生至始至終都堅定地支援他,按說安先生不是衝動之人,所以……如此倒讓人猜不透他的真正目的了。”
藍七娘歇了一口氣後,才又慢慢接著道:“安先生有安先生的考量,只是娘覺得,這位鎮香使選擇在這個時候回來,說不準他真正倚仗的,就是天下無香的這場陰謀。若真如此的話,你眼下幫了天下無香,可就等於是幫了鎮香使白焰。”
謝藍河頓了頓,才道:“您的意思是,眼下的局面,其實是安先生和鎮香使白焰之間的一場博弈?”
藍七娘道:“聽說天下無香這些事,都是鎮香使進了香殿後,才給鬧出來的。”
謝藍河沒有說話,這等想法,不說是他,就是天樞殿裡的那些人,怕是都暗暗藏在心裡。
藍七娘又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對謝府和開陽殿來說,天樞殿由安先生坐著,可比落到鎮香使手裡好啊。這幾年,安先生並沒有要對付謝家和開陽殿的意思,但若天樞殿落到了鎮香使手裡,那到時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可就是開陽殿和謝家。”
謝藍河依舊沉默,只是眼瞼微垂,眉頭皺了皺。
藍七娘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輕聲道:“娘並非是覺得你能力不如他,只是若比狠心比手段,你如今確實還要遜他一籌。”
謝藍河抬起眼,面色平靜:“若是廣寒先生,孩兒確實還比不上。”
藍七娘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大香師的香境能力那些事娘不懂,不過論狠心,你是真不如他。”她說到這,就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才接著道,“你想想,如果我們猜的是真的,那麼連安先生他都能對付,都能這般算計,這個男人得是多狠的心啊!”
謝藍河頓了頓,唇邊又露出一抹淺笑,替藍七娘掖了掖被子:“好了娘,您就別想這些事了,傷神,你說的話兒子都記下了,會處理好的。”
藍七娘卻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道:“娘活到這個歲數,這幾年也都享到了福。你進了開陽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