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耗錢調養著,就為了這個,曹公子才不得已去求金公子,說起來,金公子也是好樣兒的,他出錢幫曹公子的父母治病,卻沒有趁人之危,只是立下了契約,等到二老過世之後,這才將曹公子接到家裡。”
洛槿初心想好嘛,這不叫趁人之危,還有什麼叫趁人之危?不過細想想,那姓金的這麼做,倒也算是一番真心,而且看他毫不在意的就和曹子秋出雙入對,顯然也不在乎世俗眼光,這很對離經叛道的六姑娘的胃口,也算是臭味相投,哦不,是惺惺相惜。
“那這位金公子究竟是做什麼的呢?姑娘說他勢力大,但不知大到什麼程度。”白玉在旁邊也好奇的發問了,在他看來,這金公子又不是什麼權貴達官,竟然能逼迫一個才子到這地步,委實匪夷所思。
吳姑娘笑道:“這個具體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金公子家經營的事物很多,包括酒樓,綢緞莊,青樓賭場也有涉獵。都說他身後有勢力,但究竟有什麼勢力,卻不是我這女流之輩能知道的。”
洛槿初笑道:“多謝吳姑娘,成,明日一早你去府衙拿藥,但是悄悄的,不要讓人看見。”
吳閔蓮答應了,想了想又紅著臉道;“我家也有家人的,只是今日我迫不得已,才拋頭露面,若是可以,能否讓我家下人代我拿藥?”
洛槿初想了想,微笑道:“恐怕不行,這事兒目前是要保密的。不過姑娘明天可以帶著家人過來,若有人問起,你就說聽曹公子說欽差大人說時疫方子要出來了,所以過去打問一下,其他的不要多說,明白嗎?”
吳閔蓮是大家閨秀,自然也知道人家但凡這麼吩咐了,那自然是有深意的,於是點點頭,又斂衽施禮,這才嫋嫋去了。
有這事兒一耽擱,到府衙的時候就已經是晌午了,何秋澄早就等在門口,焦急張望著,見她們過來,這才放下心,笑道:“世子一早就吩咐我過來等著接姑娘,怎麼這麼晚?”
梅如玉一聽見何秋澄的聲音,心裡便是一陣激動,當著眾人的面兒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好強作平靜笑道:“遇到了一檔子事兒,耽擱了。”
幾人從西角門進去,洛槿初便道:“何大哥,為什麼世子爺以欽差身份住進了府衙?之前他不是要暗中行事嗎?”
何秋澄苦笑道:“姑娘見到蘇州城如今的景象了?”見洛槿初點頭,他便問道:“你覺著怎麼樣?”
“還可以,雖然十分蕭條,但比我想象中要好些,不至於就成了人間地獄。”洛槿初說到這裡,忽的恍然大悟,看著何秋澄道:“莫非……莫非這是因為秦鋒……”
“是。”
何秋澄點點頭,嘆氣道:“剛到蘇州城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宛如進了死城一般。公子原本是要暗中行事的,可問題是,蘇州府衙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官員,唯一兩位當日聯名上奏摺的五品官員也染了時疫,而江蘇巡撫和蘇州知府逃跑後,他們的爪牙勢力還存在。這個亂勁兒就別提了。世子一看不出頭不行,這才迫不得已現身出來。不過也並沒有因此表明身份,只說欽差大人不日就到,我們是打前鋒的,說來不怕姑娘笑話,就是住進府衙裡這幾天,白日公子要整頓蘇州城的秩序,開倉放糧聯合藥鋪穩定民心。晚上還要應付一撥又一撥的毛賊,世子親口說的,就是行走江湖十幾年,加起來也沒這十幾天熱鬧。”
洛槿初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方搖頭苦笑道:“難怪皇帝把他派過來了,一則是因為信任他的能力,二來,恐怕蘇州的亂象皇上也想到了,所以必須派秦鋒這樣武功高強又有能力的人來。是了,那欽差蔣大人到了嗎?”
“蔣大人知道世子在蘇州城整頓後,過來協助了兩天,就往揚州無錫去了,據說那裡也出現了疫情,為了不重蹈蘇州覆轍,所以欽差大人不得不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