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男人,此刻該有怎樣的悲壯!
魯國公府,從今日,將在女兒的手上徹底覆滅,徹底的不復存在。
185。我要你磕三個響頭
冰冷無溫的北苑,這裡曾經是人人可踐的死亡之地,多少回他們在這裡自生自滅的苦苦掙扎。 而她所謂的父親,十多年來從未關心過她的死生。就連當日她被葉杏他們殘忍的對待,葉惠徵也不曾出現,甚至於在後來,她都未曾聽見葉杏受過分毫的責難。
誠然她在他們的心裡是個已死之人,甚至於她會想,葉惠徵早就巴不得自己死,所以才會任由葉杏下狠手。
清脆的鐵鏈拖在地上,死囚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否則葉惠徵這樣好的功夫,若然掙脫豈非麻煩?御林軍驅趕著眾人入了北苑,原本冷清如地獄的地方,瞬時多了幾分生氣。
葉貞不緊不慢的走過去,這樣大的陣勢,耳邊傳來御林軍們挨個的遵呼,“尚宮大人!”
太監們快速的端來一張太師椅,葉貞不緊不慢的坐定,冷眼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片。那一張張容臉,她是最熟悉不過的,“各位不要這般看著我,到底要你們死的不是我。何況你們是自作孽,要怪就怪你們的小公爺還有你們的國公爺。是他們爺兩一道毀了你們,你們若是有仇有恨,下了閻王殿,就跟他們清算!”
“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小的尚宮,也敢在這裡頤指氣使。”葉惠徵怒目圓睜,若非手銬腳鐐,此刻定然已經動了手。
葉貞低低的笑著,“國公爺的性子還是這般焦躁,難怪……教出這麼些個敗家子,如今也算是報應。卑職是尚宮不假,但是國公爺如今可是階下囚,外頭的斷頭臺上,還等著國公爺的腦袋咕嚕嚕的滾落在地呢!”
“您沒瞧見葉貴人如今也是卑賤如狗嗎?只要卑職動動手指頭,您那一雙兒女,都會死得很難看。以前國公爺可以為所欲為,如今還弄不清楚狀況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難道還不夠明顯?”
語罷,葉貞轉身進了屋內,“帶他進來。”
雀兒使個眼色,便有御林軍押著葉惠徵強行進了屋子。
屋內黝黑一片,葉惠徵環顧四周,卻見葉貞極為嫻熟的拿著火摺子,將剛剛從櫃子裡取出的半截蠟燭點燃。燭光跳躍,她眉目分明,卻因為羽睫輕垂,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那一刻,葉惠徵有片刻的晃神,這樣的笑,這樣的姿態像極了花娘!
“國公爺方才問我是個什麼東西,我現下就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葉貞長袖輕拂,眉目微挑,眼中凌厲如刃般劃過葉惠徵的臉,“我在這裡活了十六年,也將畢生最珍貴的東西都留在這裡。比如我孃的命,我哥的痛,以及我的臉。”
“山水輪流轉,昔日卑賤女子一朝躍為人上,可主宰宮闈奴婢生殺,可堂而皇之的踏入國公府,亦可親自送你們上路。你還有臉問我是什麼東西,我不過是你棄而不理的女兒。十六年豬狗不如的日子,如今也算是熬到頭了。”
“凌辱踐踏,死生不能自己。你可知這北苑的日子何等艱難?自生自滅尚且掙扎,奈何你們這些個畜生般的,還要過來落井下石。你們自當風華無限,與我們何干,為何動不動便要我們生不如死!”
“葉惠徵,你可知我娘死前,是怎樣叫喊的?她說,葉惠徵,就算我做了鬼,我都不會放過你。如今我便是替我娘完成她最後的心願,這一切的一切,生也好死也罷,都在我的手裡。我要你們國公府滿門誅滅,要你們葉氏一族舉族來葬!”
葉貞站在那裡,眸光利利。
黑暗中,她眸色如血,緊抿著唇,恨不能讓這裡的一切頃刻間灰飛煙滅。
“竟然是你!”葉惠徵的唇,止不住顫抖,終於匍出了一句話。
“沒錯,我就是你們未能斬草除根的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