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為叔侄已被村民們抓住,正在拳打腳踢。
有些村民狂喜地解下被吊的人,叫罵聲震耳。
四面八方全是人,男女老少都出來了。
金剛郝武仍然昏迷不醒,躺在那兒像條死豬。
青山收劍上前,拉住金剛的雙手輕輕一抖,有骨折聲傳出。
身旁有人送上他的包裹,扭頭一看,是兆祥。
他淡淡一笑,說:“今天我可沒殺人。大哥,你如果不阻止那群暴民,要出人命了,魯大為叔侄與那位師爺,恐怕連骨頭都碎啦!”
兆祥將包裹掛上肩頭,挽了他便走,興高采烈地說:“青山弟,回家。那幾位本族敗類,反正是活不成了,別管他們。”
全村都在亂,忙著到魯大為家中抓餘黨。兩人在村民們歡呼下,排開人叢回家。
青山一面走,一面說:“還有兩件事善後,這件事方能完全解決。”
“還有事?不管了,回家拾掇行裝,你要送我們到登州,還得要你找船送我們到小蓬萊。”
“走不得,救人須救徹底。”
“怎麼……”
“第一件事是要在路上等候濟南來的神力天王,不能讓他出其不意殺入村中。第二件事是要到府城走走,把那位沈大人的兩支耳朵帶回來。”
“哦!青山弟,應該,但……”
“但什麼?”
“會不會便宜那狗東西了,主謀罪加一等哩!”
“哦!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了一件兩全其美的妙計。”
“說來聽聽好不好?”
“天機不可洩漏,保證妙不可言,那位神力天王我認識,他那幾手鬼畫符我瞭如指掌,他的報復手段也夠狠夠毒,我要讓他們同歸於盡。”
“我明白了,你是說借刀殺人?”
“對,大哥,不能再問了,再問都被你猜破天機啦!”
大門口,魯神醫一家子,站在門外喜氣揚揚地歡迎他倆歸來。
母女倆捧鳳凰似的將青山接入,魯神醫父子走在後面,相對悽然一笑,注視著青山的背影搖頭,深深嘆息。
青山請魯神醫勸走川流不息前來道謝的村民,並轉告村民不可聲張,必須冷靜下來,封鎖訊息,由族中的九長老出面,嚴禁談論祠堂前所發生的任何事,不然將有滔天大禍。不但要嚴防惡賊們前來報復,更須防備官府前來勘查。不管有任何人的聽這件事,上至九老下至小娃娃,必須守口如瓶一問三不知。
重要的歹徒中,逃走了魯大為的女婿,沈大人的內侄梁一海。
這惡賊並未參與祠堂迫害村民的大會,躲在一旁看風色,一看風聲不對,偷偷溜走,弄了一匹坐騎匆匆向府城溜之大吉。
望魯店東至濟南是兩日程,西至東昌府城是一日程。這是說,逃掉的人至兩地通風報信,前來報復東來的人最少要三天,西來的也需時兩日。
魯神醫父子在外應付村民,魯伯母在廚下忙碌。青山在書房歇息,進來了黛眉深鎖的若華小姑娘。她手捧朱漆茶盤,送來了一杯藥味甚濃的藥茶,嫻靜地將茶盤放在几上,纖纖素手拈起了茶杯,盈盈走近青山身側。她是那麼輕盈,那麼文靜,已像是一位溫柔嫻靜的少女了。
“青山哥,請用茶。”她輕柔地說。
青山靠坐在大環椅內,閉目養神正陷入冥想之中,想著昨晚這座書房中所發生的事。要說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是欺人之談。但一個勇者,便受得了命運所加的打擊,敢於接受命運的挑戰。他雖然心中甚亂,但已無畏地接受下命運所給予他的安排,他要好好利用這短暫的餘生,作一番他希望要做的事。
冥想中,鼻中嗅到一絲淡淡的,發自少女身上的特有幽香,輕柔的呼喚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