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閣下前面有上百位武林高手,閣下千萬珍惜自己寶貴的性命。”高個兒說完向路旁退去。
他到了線旁,笑問道:“閣下,陰陽界是如何區分的?”
“南是明,北是陽。生死任君擇,過界便嫌遲。”
“哈哈!你是說,過了界便生死相見麼?”
高個兒已退林緣,亮聲道:“正是此意,不要辜負了雙俠愛護後生晚輩的心意。”
他發出一聲狂笑,舉步跨線。
禹大嫂奔上,狂叫道:“柏爺且慢!”
“怎麼啦?”他問。
“他們有百餘位之多……”
“你伯?”
“賤妾……”
“你是說……”
“賤安跟他們回杭州好了,以免玉石俱焚……”
“你回去又能怎樣?後果如何?”他沉聲問。
“前行是死,回杭也是死。”
“那你……”
“暫且苟且偷生。”
他臉色一沉,冷笑道:“我不勉強你,只告訴你一句話,我不怕死。”
“恩公……”
“人生自古誰無死,要死就死得光彩些,屈辱而死,飲恨九泉。”
“天哪!”禹大嫂仰天長號。
“你走不走?”他沉聲問。
禹大嫂一咬牙說:“定:”
他冷冷一笑,再問。“往南抑或是往北?”
禹大嫂拭淨淚痕,恨聲道:“往南。”
他一聲狂笑,越界而走,踏過了陰陽界。
“砰”一聲響,東面的樹林中升起一枝蛇焰箭,直上九霄,“噴”一聲在半空爆炸,火星紛墜。
一高一矮兩個人不見了。禹大嫂隨後跨過來陰陽界。
前進裡餘,野草悽迷,吉林密佈,山坡上一株被雷火所焚焦的枯木上,飛起兩名烏鴉,“哇哇哇”大叫了三聲,向西飛走了。
“不祥之兆。”後面揹著小主人的禹德大叫。
柏青山大踏步而行,豪情逸發地引吭高歌:“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射殺山中白額虎,肯數郵下黃鬚兒……”
前面十餘丈,路兩旁的草叢中,升起了兩個勁裝入影。
他視若無睹,繼續高歌:“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
驀地,左右三丈外的草叢中,各射出兩條人影,劍芒耀目,人影似電,四人四劍幾乎同時撲到。
歌聲徐落,餘音襲襲,但人影已接觸,人劍俱聚。
風吼雷鳴,劍影漫天。一道人影像電火流光,疾進兩丈,倏然而止,乍隱乍現。
是柏青山,他已透過人叢。辟邪劍有血跡,捧劍而立點塵不驚,如同嶽峙淵亭,似乎剛才並末發生過任何事。
“啊……”狂叫聲乍起。
“嘭!”有人倒了。
四個人倒了一個,另三人的有肩井血流如注,劍因手已失去而丟掉了,以左手掩住劍口,臉色死灰向左右踉蹌而退。
柏青山並末回頭,冷叱道:“把人抬走,放在此地他便會鮮血流盡而死。”
三個右肩受傷的人,只好將小腹捱了一劍的同伴揹走。
柏青山方徐徐轉身向後,向驚呆了的禹大嫂母女叫道:“拾劍,必要時可以一拼。”
禹大嫂拾起一把劍,怔怔地說:“恩公神勇,杭州四霸只接下一招。n柏青山淡淡一笑,收劍道:“大嫂誇獎了,走啊!”
他的口氣盡量放得輕鬆,其實他的確毫不緊張,一個看破生死的人,心中無所依戀無所牽掛,自然不至於緊張。
克服緊張而鼓起求生自衛的勇氣,常會因情勢的變化而增加或減少。而一個已知自己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