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疾閃。
“滾!”他沉喝,將海賊從頂門上空倒摔至身後,奪了分水刀,招出“猛風拂柳”鍥入刀光之中,“錚錚”兩聲暴響,盪開刀山搶進,刀發如驚電,人頭落地。
兩海賊一個丟了斗大的頭顱,另一個胸膛大開。
水聲暴響,有人從後艄跳水逃命。
柏青山將兩名死海賊的屍體丟上岸,將船撐出六七丈外,插篙定船,方將那位被摔得渾身骨節慾散的海賊拖過,抓住雙腳將賊頭往水裡浸。
拖上艙來,海賊已被湖水凍醒,哼哼哈哈連打噴嚏,渾身全軟了。
他坐在一旁,冷冷地道:“老兄,你清醒了沒有?你最好清醒,放明白些。”
海賊不知人間何世,暈頭轉向地要往艙門爬。
他一腳壓住賊人的膝彎關節,叱道:“不許動,不然先給你卸下一雙狗腿。”
賊人神智一清,驚惶地叫問:“這……這是何……何處?”
“這是你的船上,聽,岸上慘叫與叱喝聲驚心動魄,一堡一莊的人在拼死活。可惜火把已熄不然你可以看個一清二楚。”
“你……”
“朋友,別來無恙,你怎麼如此健忘?年餘不見,便把老朋友忘了不成?”
“我……我不認識你。”海賊硬著頭皮說。
“在下卻認識你,貴姓?難道你連自己的姓名也忘了嗎?”
“在下桑……桑本立。”
“東海神蛟目下藏在何處?”
“在……下不知道誰是東……東海神蛟。”
他哼了一聲,扣住對方的脊骨翻過,壓住小腹,一指頭插在最下一根肋骨縫中,冷笑道:“你這廝敬酒不喝喝罰酒,這時還敢嘴硬,不給你三分顏色塗臉,你還不知道你是老幾呢?你這根肋骨長得不是地方,我給你撥到另一邊去……”
“哎……哎唷!住手。”
“你叫吧……”
“請住手,我招。”桑本立發狂般厲叫。
他鬆了手,指頭並未離開,冷笑一聲問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兄最好放明白些,凡是經過分筋錯骨治過的人,即使有好郎中醫治不會成為殘廢,也將在床上躺上三兩個月,你招吧,在下洗耳恭聽。”
“首領目下在……在黑風洋,正與官兵捉……捉迷藏,距……此約有一月海程,遠……遠在天邊。”
“我不信。”
“閣下請相信桑某的實情,如果首領在附近,還用得著請紀家堡的人劫貢船?豈有眼睜睜將穩可到手的財物送人?”
“哦!說得倒有道理。”
“桑某與浪裡鬼湯桂一群人,是走散了暫時在嘉興隱身的,劫了貢船之後,再行出海去尋找首領。”
“去年你們在荒島上圍攻在下的人中,那位施放毒霧的人是何來路?”
“他……他,他……”
“老兄,你不打算多活些日子?”他指頭上略加壓力,不耐地問。
“他……他不是咱們的人。”
“不是你們的人?”
“他是首領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叫萬里孤鴻公孫無咎。”
“哼!這傢伙名不符實,使用毒霧害人,豈敢取名無咎?他目下何在?”
“他隨首領遨遊四海,半年後意興闌珊,便返回中原,誰也不知他的下落,這人本來就是個風塵浪子,綽號稱萬里孤鴻,誰知道他流浪到何處去了?也許咱們的首領知道他的下落,其他的人從不敢問首領的事。”
“你們的首領何時可來嘉興?”
“誰知道?東南海風濤險惡,海域數萬裡,船上通常備有三月糧水,除非看到首領派來的信使,不然誰也不知他們的行蹤。”
柏青山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