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亂穿衣,被兩名侍女抓小雞似的抓住了,立即將他綁了手腳吊在牆上的一個鐵環上,雙腳離地三尺左右,上衣來不及穿上,露出壯實的胸膛。
一名侍女取來了一隻五十斤的石鎖,吊在他的雙腳下,再取來了一盒銀針,點上了一盞火焰猛烈的油燈,燈上有一隻擱針的鐵圈。
十二枚八寸長的銀針,全部放在火焰上了。
“請小姐動刑。”侍女欠身說。
柏青山雙手被吊,雙腳被五十斤的石鎖向下拉,哪還會好受?片刻間便感到受不了,但他只能咬緊牙關忍受,心中暗暗叫苦。
無鹽魔女惡狠狠地拈起了一枚燒紅的銀針,惡狠狠地問:“你屈服了嗎?”
他虎目怒睜,恨聲道:“大丈夫,寧死不屈。”
“嗤”一聲響,銀針刺入他左足內側膝上方的血海穴稍下處,這處血海屬足太陰脾經,下一穴是陰陵泉穴主脾之水。
銀針拔出,鮮血激射。
“哎……”他壓抑著聲音叫,渾身在抽搐,肌肉跳動,猛烈地掙扎。
兩名侍女將他抓實,不讓他亂蹦。
“你屈服了嗎?”無鹽魔女再問。
“呸!”他用呸作為答覆。
第二枚燒紅了的銀針,刺入了右腳足陽明胃經的陰市穴下方。
刺至第九枚針,他終於昏厥。
一盆冷水將他潑醒,無鹽魔女手中的第十枚針,指向他的頸左外側手太陽小腸經的天窗穴下方,厲聲問:“你討饒嗎?”
“不!”他迸出斬釘截鐵的一個字。
他知道,魔女並不急於要他的命,僅是迫他屈服,魔女對他仍戀戀不捨懷有三分溫情,所刺的穴道皆是流血甚多,極為痛苦,但並不致命的部位。
無鹽魔女的確不急於要置他於死地,所刺的部位,距致命處約半寸之差,開始鮮血如噴泉,片刻便緩緩流出,針口被灼傷,血容易凝止,她認為柏青山血流得差不多了,人便會軟弱虛脫,便會受不了而討饒。
但她料錯了,柏青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第十一針是手少陽三焦經頸右的天牖。
第十二針,是足太陽膀胱經的腦後玉枕。
第二經脈皆已刺過,他又昏厥了。
“再潑醒他。”無鹽魔女怒叫。
一名侍女苦笑道:“小姐,他的血要流盡了。”
“他死不了。”
冷水潑上,他並未醒來。
再潑,仍未醒來,但他渾身在顫抖,僅智覺麻木。
“咦!怪事。”無鹽魔女訝然叫。
一名侍女突然叫:“小姐,你看頭部的三針所流出的血有異。”
無鹽魔女一怔,趕忙定神細察,針口的鮮血與冷水相混合,流至下端自然沖淡了許多,猩紅的血水中,可看到一些淡淡的灰影,如不是行家,很難看出異處來。
無鹽魔女察看許久,粗眉深鎖地說:“怪事,他頭部的血液中,怎會有異物?”
“小姐,會不會是他受傷甚重,得了敗血症?”
“不可能的。”
“但……”
“唔!像是毒物。”無鹽魔女一面說,一面沾了些血液放在鼻端猛嗅,不久,搖頭道:“不像是毒物,放他下來,給他服兩粒清血丹,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止血嗎?”侍女問。
“不必。”
“但……服下清血丹,不止血豈不血液流盡而死?這……恐怕反而要……”
“止住肩以下九針的血便可。”
“是。”
頭部三針孔的鮮血,緩緩地流出,血中那淡淡的灰影,因濃度高而更顯明瞭些。
柏青山仍在抖搐,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