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笑非笑的模樣又浮在眼前,祁見鈺咬牙握緊拳頭狠狠一砸桌案,硬是吞下這奇恥大辱!
萬翼,就算不依靠母后,皇帝,本王也能將你徹底踩在腳下!
太后左等右等,祁見鈺到底還是堅持不開門,太后只得失落的回仁壽宮。
濟王砸了大半夜,也終於累了。
合衣躺在床上,他才剛一閉上眼,腦中便不受控制的回放先前在自修堂後那一幕……
唇上依稀溫軟溼潤的觸感令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人暖暖的鼻息噴在他臉上,不論他如何用力掙扎,那隻緊捏著他下巴的纖細手腕卻有著想象不到的力量……
祁見鈺搗著臉在被窩裡狠捶床板,不準想!不準!
回憶卻不聽話。
硬是不顧他的羞憤,完整回放。
萬翼親他的時間其實他也不記得有多長,只覺每一瞬都如艱難渡年。
若非,若非……
祁見鈺想起若不是那該死的商珝突然闖進自修堂後這花圃,撞見了他們,也不會害他張口欲言,而後……
與萬翼在那刻微微開啟的嘴唇撞上!
思及舌尖那一瞬過度狎暱的觸感,那人驚愕的表情也歷歷在目……
擺出這種表情做什麼!明明是你先出手的!
祁見鈺青著臉霍然掀開被子,死命又跑去洗漱擦嘴,而後再也睡不下了,繼續乒乒乓乓的跳腳砸東西!
舌吻什麼的,果然對於青春期少年而言實在是太刺激了吧。
這廂,萬翼回寢室後,小書童發現稍後露頭的影一表情很奇怪。
“你怎麼了?”
“……果然現實比想象更難適應……”影一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默默隱去身形。
小書童只來得及聽見他的喃喃自語:‘……不是斷袖……這不是斷袖……’眼前便再無蹤跡。
言仲一頭霧水,再看向公子,卻見他皺眉輕撫著唇。
“公子,你怎麼了?”
“只是逗了只小貓……”萬翼漫不經心道,放下手,“不慎被咬了一口而已。”
“咬?”
言仲忙拉起公子的手上下左右的檢查,沒有啊,再擴大檢查範圍從頭望到腳,除了嘴唇微紅了些,其他毫無異樣。
萬翼拍拍他的頭,“言仲乖,去睡覺吧,別忙活了。”
於是小書童只得帶著一腦子疑問,呆呆睡去了。
第二日,濟王殿下還是準時從皇宮趕回課堂。
這日眾人驚異的發現,這是入率性堂有史以來,濟王首次未再欺負萬翼,反而在每次擦肩而過時……那腳步是不是劃得太大了點?不不,我們絕對沒有想到‘逃’這個字!
萬翼原以為昨夜那一下要讓濟王脆弱的心靈受傷好一陣子,要休養幾天才能回來,想不到低估了他的承受力啊。
此後,濟王殿下白日在國子監上課,天一擦黑便回了皇宮,只隱約聽聞宮中請了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每日教習武藝到深夜。
喝!原來殿下是要文武全才。
祁見鈺是國子監的流行風向標,因為這一舉動,世家大族間的尚武之風也跟著大盛,同期還有不少公子爭相效仿。
不過畢竟是細皮嫩肉的俊俏公子哥兒,習武這般艱苦歷練,到底未有幾個整日抱書的公子能支撐得下去。
兩年後,唯一一個雷打不動繼續保持的,便只有我們的濟王殿下了。
而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也讓濟王殿下的身高從下半年就開始狂飆。頎長的身姿很快在同期的矮冬瓜中脫穎而出,每日出國子監回皇宮這條路,鮮衣怒馬的俊美少年,儼然已成為京城一景,不知多少深閨女兒對著那璧人一般的濟王暗付芳心。